寧文眼見司明傑厘胸前的傷口逐漸變得灰黑,心下暗叫不好。“王東,你好卑鄙!”
王東怯怯地一笑,“沒辦法,面對文武狀元,不得不使點小手段。”
寧文扶住明傑厘,“主子,可還撐得住。”
明傑厘鳳眼微眯,面上染上寒霜,“顧清呢?”
王東嘴角的笑一僵,“她自然在安全的地方。”
明傑厘揮開寧文的手,一步步來到王東跟前,湊到他耳邊一字一句地說道:“既然你們已經觸碰到我的底線,怎麼辦,三皇子想要抱住的大吟朝江山,我不防毀給他看看。”
王東瞪大眼睛,“你說什麼?”
明傑厘站直身體,譏諷地揚起嘴角,“就這點毒,還想困住我,你們還是輕敵了。”
“寧文。”明傑厘沉聲叫道,“五日後班師回朝,記得給陛下稍訊息,我們大獲全勝,陛下定會讓幾位皇子前來迎接,至於三皇子,我倒是很好奇他會作何反應。”
“是。”寧文應聲。
王東盯著明傑厘平靜的眸子,如湖底深不可測。“明大人,你可是不管顧清的死活了?”
“我記得顧清曾經說過一句話很有道理。死有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如果她能為江山社稷犧牲,也是死得其所了。”明傑厘輕聲說道。
王東語塞,看著地上毫無生氣的女子一言不發。明傑厘復又看了眼王東,“只是可惜了你那可愛的雙生子啊。寧文,我們回去吧。”
王東一驚,抬起頭,明傑厘一行人已經離開。
走出樹林,明傑厘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寧文趕緊上前扶住他,“主子……”
明傑厘搖頭,“趕緊回去。”
寧文將手指搭在明傑厘的手腕處,內息紛亂,分明已經中毒,剛才只是在撐……
寧文看向身後的樹林,與手下交換了個眼神,飛快地攜明傑厘離開。回到臨時的府邸,寧文將明傑厘輕輕放到床上,將傷口處的衣衫減掉。傷口已經開始腐爛,好烈的毒!
明傑厘眉頭緊皺,寧文嘆了口氣,“紅玉,取盞燈來。”
紅玉講燭燈拿過來,寧文將小刀放在火上烤了烤,咬牙將傷口處的腐肉剔除。明傑厘沒有吭聲,倒是一旁的紅玉開始抽泣。寧文瞪了她一眼,她趕緊捂住嘴。
寧文處理好傷口,給明傑厘餵了顆解毒丸。這毒他從未見過,根本不知從何解起。他起身,手掌握緊,身為屬下,居然讓自己的主子在自己眼前手上,著實不應該。
顧清已經記不起自己到底摔了多少跤,身上的衣衫已經被雪水溼透。她渾身發抖地往前走著,好在天已經慢慢泛白,顧清看到了不遠處升起的裊裊炊煙。她喜出望外地奔過去,用力扣了扣門。
“來了!”一箇中年女子開啟門,看見顧清蓬頭垢面的模樣,嚇了一跳。
“閨女,你這是怎麼了?”邊說著,側身讓雪泠進屋。
顧清尷尬地一笑,“我昨夜迷路了,雪越下越大,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婦人憐惜地拉過顧清的手,“呀,怎麼這般冰冷。”她又摸了摸顧清的衣服,“瞧你,這衣服都溼了,來,趕緊進屋,我給你燒桶熱水,家裡沒有什麼好衣服,你就將就我的穿吧。穿著這衣服,不凍壞才怪呢。”
顧清感激地點點頭。簡單的梳洗後,顧清躺在被窩中,終於能感受到溫度了,顧清差點哭出來。夫人端著碗熱湯走進來,“閨女,家裡也沒什麼可招待你的,就煮了碗薑湯,你趕緊喝下,暖暖身子。等我家那位回來,便能有野味吃了。”
看著婦人臉上洋溢的笑容,顧清也不自覺地笑了起來,“謝謝大嬸。”
婦人在床邊坐下,看著顧清,“閨女,你從哪兒來的啊?”
“大嬸,我從淮州城裡來的,對了,大嬸,你可知道怎麼去淮洲城裡啊?”顧清滿臉期待地盯著婦人。
“城裡?”夫人一驚,“這裡離城裡有幾十里路呢,你是怎麼走來的啊?”
顧清抓了抓腦袋,“我也知道,迷迷糊糊地就越走越遠。”她總不能告訴這位大嬸,自己是被人劫過來的吧。
“走了一夜?”夫人心疼地撫上顧清的頭,“要不你先睡會,等雪停了,我帶你回去吧。”
顧清點頭,倦意湧上來,她打了個哈欠,縮排被窩裡,沒一會便沉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外間傳來聲響,顧清起身,披了件外衣來到門邊,好像是婦人的丈夫回來了。
“夫人,我們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