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楓坐了馬車進宮。對於賀樓之的提議,他心中不是不心動的,對於喬子暖,他很難做到堅決地拒絕。
可惜,讓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為了得到一個女人用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和計謀,西城楓則全然不屑。
他去容妃宮中請安,母子兩坐在圍爐旁,容妃對這個兒子最為了解,她看著西城楓,“賀樓之去找你了吧?”
西城楓轉眸看她一眼,“什麼都瞞不過母妃的眼睛。”
“你若真的喜歡那個女人,也不是不能一試的。”容妃幽幽道。
西城楓有些奇怪地看著容妃,“母妃,您不是說……”
容妃勾唇含笑,“她雖然不可能為後,但做個可心的寵妃是有資格的。何況,她的手中,握著財富客觀的喬雪商行。”
西城楓皺眉,“兒臣不是為了她的銀子。”
容妃輕睨他一眼,“楓兒,你父皇在皇位上數十年,最缺的不是人才,亦不是兵馬,而是銀兩。你難道要跟你父皇那樣,做個終日為銀子愁苦的皇帝?”
西城楓神色冷凝,“母妃不必多說,總之,兒臣不會為了這些理由去搶人妻兒。”
他又沉默坐了一陣,才起身向容妃告安。
容妃一直等到西城楓離開很久之後才對著身後的宮女緩緩開口道,“告訴賀樓之夫婦,就說本宮想見他們。”
西楚帝的身子已經病入膏肓,沒有幾個月的光景。這幾個月裡,她不希望再多生是非。賀樓之夫婦若是找不到合適的後臺再回去倚靠太子,對他們來說,絕無好處。
何況,西城楓又是的確中意了那個女人。
如此又過了兩日,正月初八,喬子暖領著鳳宇雪去前廳用早膳的時候,就看到那簡兮月已經將飯菜都端上了桌。
她看到喬子暖母子進來,笑著道,“你們來得正好,吃飯了。”
喬子暖有些奇怪地看著她,“這些飯菜都是你做的?”
那簡兮月笑道,“我哪裡會,不過是今日起得早,搭把手罷了。”
喬子暖淺笑著給鳳宇雪遞了碗筷,眾人便坐下來一起用膳。早膳後,鳳墨予在書房批閱奏摺,天氣嚴寒,母子倆便一起在書房裡陪他,喬子暖看賬簿,鳳宇雪則坐在鳳墨予身邊的小桌子上練字。
這麼安靜祥和的氣氛中,鳳宇雪練著練著字,就倒在桌子上睡著了。喬子暖好笑地將兒子抱回寢室,自己則坐在一旁陪他。
誰知鳳宇雪這一覺一直睡到黃昏晚膳時分都未醒,喬子暖中途喚過他好幾次,都不見小人兒回應。
喬子暖不免慌了,匆匆跑進書房去找鳳墨予。他此時正在裡頭跟錢一彥說話,一聽喬子暖的話,二話不說便起身往外走。
錢一彥跟在他們夫妻倆身後,聽喬子暖說得那些症狀,越聽越覺得可疑,但未曾點透,只是對他們道,“派人找個大夫去吧。”
喬子暖應了,連忙吩咐眉清去請大夫。
錢一彥默不作聲地往自己的臥房走去。房間裡,那簡兮月正在給錢燦沐浴,他走進淨室,冷冷看著她,“是不是你?”
那簡兮月莫名其妙抬頭看他一眼,“你在說什麼?什麼是不是我?”
“小皇子昏睡不醒,這事是不是你乾的?”
那簡兮月沉默一陣,抱著兒子起身,“你既然已經懷疑我,又為何還要來問我?”
“你承認了。”錢一彥眯起眸,將兒子從她手中搶過來,“那簡兮月,我幾乎快要不認識你。”
那簡兮月笑得犀利,看著他,“你何曾認識過我呢?從一開始,你就將我錯當成了別的女人。”
錢一彥別開目光,“你為何要這麼做?殘害皇子,那是滿族的罪名!”
那簡兮月勾唇冷笑,“因為你,我早就與那簡家沒有關係了,我怕什麼。”
“真的是你?”錢一彥沉著臉,“你究竟為什麼?那孩子是無辜的。”
“有多無辜?”那簡兮月冷冷望著他,“當初,你為了她的孩子不顧快要臨盆的我,出去找什麼名醫,結果害燦兒成了如今這般。
你看著她的孩子目光那般溫柔疼愛,你何曾用那樣的目光看過我的燦兒一眼?!
錢一彥,這麼多年,你我天天在一起,夜夜同睡一張榻,可是你問問你自己,你何曾好好看過我?你的心裡只有那段從來不屬於你的感情!”
錢一彥抱著錢燦,無言以對。他虧欠那簡兮月太多,他無法辯駁,亦沒有資格辯駁。
那簡兮月沉默良久,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