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嚴肅。
夏淳咬著嘴唇,擰著股脾氣死犟:“是你自己要揹我的,君子無信不立,言而必果。”
少年冷笑著鬆開抬著腿的手,甩著手腕道:“別跟我說什麼君子,昨天是誰把我的鋪蓋扔出寢室,還揚言賤民難登青雲天,何苦浪費學院束脩苦修聖人言,呵!好大的口氣,真真難為你一個富家子弟跟我這樣的貧民同室而居。。。。。。喂,你怎麼。”
夏淳不防他鬆手,腿重重踏在地面,紅腫的腳脖子痛得他站不穩,眼眶紅了,那雙桀驁不馴的眸子帶著亮閃閃的水汽。
少年一怔,扭頭,“我快累垮了,等等看書院的人能不能找來。”
夏淳見他就地坐下闔目養神,為難地看著地上的枯枝敗葉,單腿站了好一會兒,垂著頭挑了個靠近他的大石頭坐下。石塊曬得很燙,夏淳一坐下哎呀一聲歪著身子栽倒,少年促狹地哧哧笑。
夏淳沒好氣地翻白眼,禁不住笑意彎起嘴角,連忙側過頭嘴角下撇,神色卻是眉飛色揚。
綠樹陰濃,微風響青林,一片歲月靜好。
還是那條昏暗的巷子裡,長長晦暗的幻境已經潰散,身著霞帔的女子長長久久地摩挲著他的嘴角,下一秒一條光鞭風馳電掣地擊向她的手。
女子收手,輕盈地旋身避開來人的攻擊,光鞭快要碰到耿祁庸臉畔的時候被來人眼疾手快地往回抽,轉而第二擊襲向她的面門。
“你別碰他!”
霞帔女子飛速後退,捂著臉唯恐避之不及速速離開巷子。
男旦撲過去,見著耿祁庸肚子上豁開大大的洞,地面黏稠的鮮血,比他目睹過的血腥畫面更加讓人膽寒,嚇得心臟幾乎重新跳動。
第25章 洗女
耿祁庸氣若游絲,脈門跳動淺弱的,將斷未斷,男旦向天借上百十個膽子都不敢胡亂移動他。
“找到他——東家!”鬼壹遠遠飛過來,好險沒從半空裡墜落,鬼四一路隨著鬼壹一塊,看見這情景惡向膽邊生反手一巴掌刮在男旦臉上,將魔怔了的男旦扇醒,“愣著作甚麼,快救他啊!”
鬼壹難得誇一回鬼四,心裡焦急之餘狐疑的猜測,不會是鬼四老早就醋翻了借梯子上天滿足自己教訓男旦的蠢蠢欲動。
三隻鬼齊心協力護著耿祁庸的心脈,陰寒的力量倒灌進他的身體,催動耿祁庸的傷口自我修復。
大概在他們的觀念裡,受了傷吸收力量自我修復是唯一的捷徑,沒有人想到應該打個急救電話。
全部人都心急如焚,沒有人注意到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一灘水散發著難以忍受的惡臭,趁著無暇分心的時候,一股泥漿水跳起來就要貼著巷腳竄出去,姍姍來遲的莊妍緊跟著它而去。
等耿祁庸呼吸平緩下來,莊妍馱著一個婦女慢慢走回來。
男旦擰起眉毛,對著又一次勾著耿祁庸犯險的耿母分外不滿,三次有兩次都是這個女人挑起的頭,就算他是耿祁庸的生身母親,男旦也對她產生了憤懣的情緒。
“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追著跑進巷子深處就看見她倒伏在地面,要不是她是東家的生母我才懶得搭理她。”
男旦點點頭不以為然,真的不想費時搭理何苦辛辛苦苦地馱著回來,想要表功也要耿祁庸醒著才好,“你先回去,找個擔架過來,別忘了鋪上兩層被子儘量軟和點。”
“咱們家沒有擔架吧。”
鬼四心疼地緊,“那就搬沙發,或者搬床過來。”東家大傷元氣正虛弱著呢,不能見風,不可顛簸,這點來看男旦還算體貼。
鬼壹說:“記得避著點人。”
回到家,同樣昏迷不醒的人待遇完全不同,耿母只讓人扔到客房的床上,耿祁庸的房間正熱鬧著,一個從自己收藏裡翻出珍藏好些年的藥膏,也不知道閒置了多少年藥性還在不在。一個拿著藥粉要親自給耿祁庸包紮。
鬼力陰寒用活人身上本來就損傷他的元氣,耿祁庸這一趟三五天發過熱,七八天依然沒有醒過來,好不容易睜開眼時耿媽媽眼睛都快哭壞了。
耿祁庸出了這麼大的事,身上的傷一時半會好不了,耿母那處是隱瞞不下去的。一夕之間,大量資訊湧到面前,她發懵了。兒子八字不好能撞鬼,兒子家裡養了4只鬼,兒子的傷是被惡鬼撓傷的,兒子以後源源不斷要撞鬼。。。。。。
看看躺在床上的兒子,耿母剛停歇的眼淚又重新滴落下來,“都是媽媽不好啊,沒有挑一個好日子把你生下來,要不是我早產哪裡就有這樣倒八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