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祁庸有家傳的八仙農莊,兩代經營至今因耿父過世、耿母不善經營慢慢的被周圍裝修時尚的食肆酒店排擠的快要關門大吉,誰知道耿祁庸接手沒多久居然一改頹敗開始蒸蒸日上。
八仙農莊的新規矩是隻做夜市,裝修古韻規矩新奇,吸引了不少好奇的食客,美食留住老客戶,這農莊就被救活了,日落開張,日升打烊,如此每夜農莊都是高朋滿座。
所謂家傳是耿家爺爺趁著土地不貴砸錢買的41畝地皮,老人家臨死前遺言,砸鍋賣鐵都不能賣地皮,於是到了耿祁庸這代地皮炒作成5000多□□一平方,耿祁庸抿著唇暗戳戳地偷樂轉身就給老爺子勤快上香。
話題說遠了,說耿祁庸經營著八仙農莊生意火爆到讓人側目,實際上他每天痛並快樂著,究其原因他家的廚師絕對佔全部責任。
耿祁庸睡得正酣,模糊聽到嚶嚶嚶嚶的哭聲並著某處溫軟的咿呀聲、撓木頭的刺刺聲,只聽到周圍一片的嘈雜,他忍了忍,費了好大勁才睜開眼睛,一把掀開被子坐將起來,睜著死魚眼一邊費力的把眼睛的縫隙睜開一些,一邊脫著背心走到衣櫃面前,開啟櫃門,刺啦一下紅色粘稠的液體傾洩出來淋溼雙腳。
哭聲頓停,咿呀聲息,撲鼻的番茄醬氣味嗆的耿祁庸一陣咳嗽,正蜷縮在衣櫃角落裡抱著自己的腦袋急得撓牆的鬼壹倒吸口氣,仰著頭努力露出一個“傷心,求安慰”的表情來。
“東家,怎麼辦,我的頭又生蟲了!”
耿祁庸瞪大雙眼看著鬼壹平面光滑的脖頸切面,胃部一陣緊縮,差點吐出來,頓了頓,力求語氣淡定地說:“殺蟲。”
“殺蟲劑上次就用完了,我一直用著的牌子斷貨,店主說過幾天才能買過,其他牌子的殺蟲劑我用了會掉頭髮,而且那間店不太樂意讓我買,畢竟我買的分量太多,我懷疑他以為我要報社。”鬼壹愛憐地撫摸著自己頭頂屈指可數的幾綹枯黃頭髮,突然用長長的尾指指甲挑開頭皮,眼疾手快地捉住一條小小短短的屍蛆,“臥槽!居然還有漏網之蟲!”
耿祁庸忍住上湧的嘔意,面無表情地說:“鬼壹,番茄汁的費用從你的工資里扣。”
鬼壹哭聲一噎,“那是要過期的番茄汁!”
耿祁庸堅決不讓下方兇殘的畫面傷眼,在衣櫃裡翻出衣服,放到鼻子下聞了聞,一股子番茄味,愁眉苦臉的套上身,說:“要過期的意思是還沒有過期,炸點薯條就能捎帶著趕在番茄醬過期前清掉庫存,另外水的費用也要從你的工資里扣除。”
鬼壹顧不上捉蟲把腦袋往脖子上一按,左扭扭右扭扭接著抗議道:“東家,你那水是井水,不花錢!”
“東家打井花了2萬塊錢,要成本的。”嫌棄地看了看自己衣櫃,故意板著臉說:“不想扣工資就不要浪費我的番茄汁,順帶提醒你這是本月撓壞的第七個衣櫃,老規矩從你工資里扣。”
還扣,這還了得?鬼壹哭喪著臉,不就是拿番茄汁兌水裝作傾盆流血麼,不覺得這樣特別有氣氛,畫面特別棒嗎?鬼壹摸著自己的脖子,越發覺得東家一點都沒有藝術欣賞細胞。
耿祁庸走進浴室,就看見鏡子裡的男旦一個激動,唱作俱佳的咿呀聲登時上揚了幾個音階。耿祁庸邁著步要去馬桶的腿一收,換個方向按部就班地刷牙洗臉,就在掛毛巾的當口男旦芊芊素手從鏡子裡伸出來,往他溼潤的臉上含情脈脈地撫摸,得手後蹭地一下縮回鏡子害羞地掩面扭腰,水袖半掩欲說還休頻頻向耿祁庸拋媚眼,操著一口如儂軟語撒嬌般的說:“官人,您怎麼都不理人家~!”
耿祁庸抽抽嘴角,不免覺得有點好笑,對著男旦說:“我快要餓的前襟貼後背,這個時候能不能不配合演。”
男旦眼睛蹭蹭冒著綠光,迫不及待地介面說:“餓了?吃我呀吃我呀,”說著衣襟不著痕跡地往下拉扯露出香豔的鎖骨和隱隱若現的酥胸,跺腳扭捏,臉頰飛上兩抹薄暈,“哎呀人家好害羞。”
不單是嘴角抽,耿祁庸覺得自己的心臟也在抽,“不了,謝謝。”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扶著額頭出去。
“討厭,人家的心思你還不明白麼,”說著水袖一揮咿呀唱道,“遍青山啼紅了杜鵑,荼蘼外菸絲醉軟。春香啊,牡丹雖好,他春歸怎佔的先!成對兒鶯燕啊~閒凝眄,生生燕語明如翦,嚦嚦鶯歌溜的圓~”
耿祁庸聽見背後的唱腔,不免又想起剛認識男旦那會,男旦還是個正常的男鬼,耿祁庸問他名字的時候,男旦笑眯眯的說他唱的一直都是男旦,所以他就是男旦,後來秀逗的多了男旦就變成這樣,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