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長矛穿透對方的盔甲,戰馬飲血嘶鳴,長刀與雙手劍的寒光被鮮血黯淡,煙塵飛起,飛沙走石,血濺沙場,刺穿的身體一具具倒下,分不清是敵方還是我方,殘酷砍殺,悲憤的嘶吼,響震天跡,煙塵飄落,沙場僅剩已著血衣的兩人,一人以劍撐地,一人以長矛相扶,他們相視一笑。
持劍之人道:“命終矣。”
持長矛之人道:“是。”
兩人從此倒地不起,但死去之前嘴角卻隱隱帶著笑意,他們之間的戰爭終於結束了。
過了大約十分鐘,戰馬嘶鳴消失,那軲轆的戰車也消失在他們身後,方瓊從鳳傾的懷裡抬起頭,剛才他似乎看到古時候戰爭的過程,雖然很短,但讓他心顫,血肉橫飛的血腥場面令他感到莫名的悲涼,手心冒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冷汗。
方瓊首先放開自己抱著鳳傾腰上的手,他低聲問鳳傾:“剛才有看到戰國時候的戰場嗎?”
鳳傾看他一眼,墨綠色的瞳孔裡面倒影著方瓊的身影,沒有理會方瓊的問題,後者暗暗吐舌頭尋找剛才把他扔在一邊的二叔,這口氣他怎麼也咽不下去,血緣關係不親果然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自己。
二叔和眼鏡小四叔都沒事,他認識的幾個人都沒事,其他人他就不敢說了,劉然和黃老大各自清點人數,黃老大那邊一死一傷,劉然這邊傷了一個,損失還不算慘重,死掉的那個是看了戰馬的眼睛,被毒液射了全身,他身上的衣服被毒液腐蝕,血肉模糊,心臟處呈凹陷狀,顯然是心臟被挖了去,腸子外露在外,被馬蹄踐踏過的身體幾乎沒有一處完整,慘不忍睹。
方瓊看了後,扭開頭,血腥味漫延在整間室內,另外兩人受傷不算太重,一人被飛亂石打中了背部,石頭尖插入肉裡,黃老大正命人將他那塊尖石拔出,另外一個受傷的是手臂,也是被石砸傷,包紮包紮就沒事,總得來說,這次損失最慘重的要算黃老大那邊。
但誰也沒有僥倖的心理,看到這樣的場面只有默默的為死去之人默哀,但這種悲哀氣氛也不能影響他們繼續尋找主墓室的初衷,方瓊往鳳傾身旁縮縮脖子,看到死人,他會害怕,也會傷心,總歸是一條生命,雖然他死過一回,但是害怕依舊。
二叔見方瓊沒事,似乎對鳳傾有種敬畏感,不太感到鳳傾面前領人,而後者看也不看他一眼,手搭在方瓊小肩膀上帶著人往那扇被破壞的牆裡面走去,走之前還不忘從劉然手裡多拿一個手電筒,交給了方瓊。
忽然,一個將頭髮染成黃色的年輕人抬頭說:“這是戰馬坑,這一定是個西周大墓。”
所有人一聽,精神為之一震,大墓啊。
方瓊一聽,有戰馬坑,也就是說這個必定是個大墓,而且還可能是個西周墓,大型墓和一部分中型墓往往附有車馬坑,一般是在主墓的附近另行挖坑埋葬車馬,少者一車兩馬,多者可達十多輛車和數十匹馬。
埋葬的方式也有兩種:一種是整車埋葬,馭馬臥於車轅兩側,另一種是將車子拆卸成零部件散放在坑內,馬的排列也不整齊。也有將車拆散放在主墓內,另行挖坑葬入馬匹的。
拿著手電筒,方瓊跟著鳳傾小心翼翼地踏上碎石塊,從上面走過去,方瓊腿短,幾乎是被鳳傾手拎過去,方瓊各種鬱悶,但打死他也不會說自己被掛著的姿勢很淒涼。
不需要對歷史還算了解的方瓊想著怎麼說,年輕人旁邊的男人摸摸自己的下巴,問道:“那麼我們離主墓還遠嗎?”
所有人都被他們的對話所吸引,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從他們面前的馬坑找路進主墓的人都豎起耳朵聽,那個黃毛年輕人說道:“一般是在主墓的附近另行挖坑,相信我們離主墓應該不會太遠。”
他們不知道剛才那些衝出來的車馬消失在什麼地方,但現在他們看到的是完整的車馬,整座車馬坑整體風格粗獷,十分壯觀,所有人都為眼前的車馬坑而震驚,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齊全,這麼狀觀的場面,
在坑內的前邊可見完整的馬骨骼,這些馬四肢彎曲,頭朝西,呈明顯擺放姿態,且其前胸發現了一柄箭,可以推斷出這些馬是在墓主人葬禮之後殺死殉葬的,方瓊搖搖頭,這些馬匹真可憐,眼睛洩露出對動物的憐憫,古代的殯葬制度果真複雜,也殘忍。
往後看,那邊馬匹卻是完整的站著,精神奕奕,目視西方,後面拉著是戰車,怎麼看仗勢都是要上戰場打仗的仗勢,方瓊想起剛才在自己腦海裡略過的場景,難道說這裡的戰馬跟那兩位戰死在沙場的將軍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黃頭髮年輕人說得沒錯,這裡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