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

遠遠回望，依然可以看見承關城的輪廓。微微頓首，飛劍承載他馳去，身後有一條長長的白痕。

……

此刻繁星點點，殘雲繞月，夜幕已然到來。

他的速度很快，披星戴月，越過千山萬水，連夜奔趕。一路走來，並沒有遇見任何兇禽猛獸。

“身墜凡塵，自問仙心，由我來見證這條路有多長吧。”林景輕笑囈語。

五天後，林景出現在數千裡之外的小鎮，一路上他風餐露宿，沒有喝過水，吃過肉。既然要在紅塵感悟，自然要嚐盡塵世間的酸、甜、苦、辣。單純的只是想吃東西而已。

華燈初上，雲朵遮蔽了滿天的星月，前方人聲喧譁，人來人往，林景漫無目標的遊走，融入了紅塵中，林景轉了一圈，走入了一個破舊的小店。

通常，真正的美味都是隱藏在這些毫不起眼的小店裡，推開木門，跨過門檻。裡面的面積不大，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小，只有九張桌位，有八張坐滿了人，那些桌椅油漆黯淡，一看就有些年頭，卻沒蒙上一絲灰塵，乾淨整齊，有古雅之感。

“老伯，來一盤醬牛肉，半隻燒雞，三個烤羊腿。還有三斤烈酒，順便裝滿酒葫蘆。”林景喚來掌櫃，遞過一個酒葫蘆。

掌櫃是個白髮鬢鬢的老伯，面板佈滿皺褶，沒有潤滑的水分，只有飽經滄桑的老臉。衣衫縫滿了補丁，笑容和藹，並未因潦倒的生活發愁，他用微笑面對人生。

“這位公子，你一個人吃得了那麼多嗎？”老伯看向林景，眉頭輕挑，有些不滿他的行為。不過他還是慈祥地回應道：“吃不了太多的話，可不要浪費啊，很多人連白米飯也吃不上。”

“老伯放心，我的胃口可以生吞一條巨龍。”

“那好吧，我馬上去做。”飯館看起來很小，卻經常滿座。可是老伯堅持不僱夥計，忙得滿頭大汗，說有這點閒錢，還不如捐給比他更貧困的孩子。

不多時，一桌香氣撲鼻的佳餚端了上來，林景咕隆嚥了咽口水，摸著平坦的肚子，他遊歷多年，鮮有吃到美味的時候，一般都是當場打獵自己燒烤，但那些肉不是燒焦，就是調料放得多，跟這桌的食物比起來，都不好意思說出來了。

他快速撕下一個雞腿，夾起幾塊牛肉，喝了口酒，開始狼吞虎嚥，渾不在乎別人怪異的目光。在這一刻，他感到由衷的幸福，羨慕起睡了吃，吃了玩，玩了睡的凡人生活。

“公子，我開始相信你真的可以吞吃一條巨龍了，慢點吃。”老伯端上來一碗蛋花湯，善意的提醒道。

“你的廚藝太棒了，有沒有興趣成為我的專人廚師，做遍天下的珍餚？”林景喝了一大口酒，打了個飽嗝，大讚道。

“呵呵，我老了，不能離開這裡，我們追求落葉歸根。”老伯慈祥地笑道。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哭喊聲，店裡的食客八卦之魂頓時熊熊燃燒，匆匆付過飯錢，跑了出去看戲。

“唉，又是那可憐的孩子。”老伯搖了搖頭，隨即回到櫃檯取出幾串銅幣，林景跟著他走了出去。

外面，一個青衣小廝抱著雙手，鄙夷地看向跪倒在地上的小女孩。小女孩天真可愛，不過**歲的年齡，眼眶的淚水不斷流落，洗得發白的裙子印有一個鞋印，稚嫩的小臉滿是委屈，有許多人圍觀，沒有一人上前阻擾，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天性深刻在人類的骨髓，難以磨滅。

掌櫃老伯走了過去，摸了摸小女孩的秀髮，攤開她的手掌，把幾串銅幣硬塞在她的掌心，寵溺道：“不要再偷別人的饅頭了，餓了就來伯伯的小店吃吧，免費的。”

“伯伯……”小女孩貝齒輕咬，低垂著小腦袋，聲若蚊蠅。

她楚楚可憐的神態，觸動林景心底的一根弦，鼻頭一酸，靜靜地看待事情的發展。

曾幾何時，他也有這樣的經歷，飢餓到無法忍受的地步，跑出去跟狼狗搶食，偷饅頭，那時他連地溝油都喝不起……

小廝見到有人站出來，不由一驚，當看見是個衣著破爛的糟老頭後，立刻就怒了，走上前去，搶走小女孩手中的銅幣，轉過身對著老伯吐了一口濃痰，不屑道：“糟老頭，識趣的滾遠點，老子在教訓小偷。”

“小夥子，凡事要適可而止啊，日後也好相見。”看著可憐兮兮的小女孩，慈祥和藹的老伯生出一絲慍意。

小廝覺怒了，這死老頭真不給面子，竟然反駁他的話，怪笑道：“呦，老子叫你滾，你還生氣了？”

林景扒開人群，走了過去，冷冷掃了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