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沒有人看到,歐浩天的手掌背面也有水滴一點點的滴落。
歐浩天可以感受得到他的衣服慢慢的溼透。
他聽到了女人含含糊糊的聲音,“想你,不要你再離開我了……想你……”
歐浩天的嘴唇輕輕的吻著她的額頭,溫柔的說道:“好,不離開你了,再也不離開你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太壞了。”
是他的錯,是他做不好,沒有好好的照顧著這個女人。
讓她痛,讓她哭,讓她疼,讓她傷,讓她害怕……
當他執意要親自看看寶寶到底是哪裡“不好”的那一瞬間,他就明白了傑克的難言之隱,蕭逸雲突然的“善良”的轉變和成全,甚至是到最後希望好好的照顧她一輩子,讓她幸福,那種“愧疚”的原因。
心痛!什麼是心痛!是因為她疼,她的傷是硬生生的在挖著他自己的心。
男人任由著她哭,任由著她一邊哭,一邊用牙狠狠的咬著他胸前的肉,他只是細細碎碎的吻著她,讓她安心下來,感受到他的確是就在她的身邊。
他仍然是一隻手抱住她的腰肢,另外一隻手掌捂住女人的眼睛。
樓雨晴哭累了,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小,小到最後他聽不見了。
而他的下巴擱置她的頭上,依舊是久久的抱著她。
當他的手掌終於放開她的眼睛的時候,他看到了女人的左眼已經是閉上了,手依舊是緊緊的抓著他的衣服。
竟然睡著了!
這個傻女人就像是孩子一樣,就在她最信賴的男人的胸膛裡面睡著了。
而歐浩天的手才空出去來,輕輕的撫摸著女人的頭,一下又一下。
傑克看到雖然歐浩天是面對著人的,但是他還是敏銳的看到了歐浩天的小動作,是用手擦了擦應該是自己眼睛那裡。
傑克的手就是一收緊,另外一隻手扶住了牆壁,低著頭也不說話。
其實那種滋味,最清楚的只有自己。
歐浩天小心翼翼的將樓雨晴給抱著,然後走到了床上。
他人也躺在床上,依舊是讓樓雨晴依舊是靠在他的懷抱裡面。
歐浩天看了一眼護士手裡面的工具,藥物,說道:“如果是要換藥的話,來換吧。”而當他的眼睛在從樓雨晴的臉上移開的那瞬間,所有的護士和醫生都可以感受到那種可怕的威壓。這些護士和醫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他們和弄清楚那種眼神是怎麼煉成的,這個男人一定是剛剛才殺過人的,從他的眼眸裡面還透著那種剛剛從鮮血的沉浸下的冷酷和殘忍。
此時他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眼睛再次看著女人的時候,卻是溫柔到難以置信,很難以相信剛才那種可怕的眼神是出自於同樣一個人的。
而後他這才繼續說道:“輕點,不準弄疼她。”
清水拿著消毒藥水,慢慢的用鑷子輕輕的塗抹著樓雨晴的右眼,很明顯因為藥刺激著受傷的皮肉,即使是睡著的樓雨晴還是本能的哆嗦了下,但是她的本能卻是將頭靠到男人更緊了,就像是男人是她唯一依靠。
而歐浩天的手撫摸著頭,就像是在安撫著她一樣,而閉著眼睛始終在睡著的樓雨晴,她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隨手他看向了清水。
清水的手就是一顫抖。
因為這個男人就是一眼,就讓她的整個汗毛都嚇得豎起來,那完全是一種因為感受到了危險的直覺,而有著一種本能反應。
事實上,從歐浩天出現在他們這些護士和醫生面前的時候,他們所有的心都是提起來的。
因為這樣的男人本身屬性太危險了,不像是老大那般,起碼知道他們是他的人,手還是會留著情,但是相反這個男人,好像全世界唯一在乎的只有夫人,沒有其他任何人,因此隨時隨地都可以沒有任何猶豫的要了其他人的性命。
那種危險的氣息,現在就是爆發點,只要是他們稍微不留神,就會爆發。
“輕點。”
清水小心翼翼的,輕聲的,生怕吵醒了好不容易睡著的夫人,“是。”
真的,她照顧夫人這麼久,當然是看過夫人睡熟的模樣,即使夫人的眼睛是被紗布蒙著的。
然而清水卻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的……安心,這麼的依賴,像是個孩子一樣睡著的夫人,嘴角處是勾勒出弧度來,那種幸福就在夫人的臉上露出來。
清水不敢去看歐浩天,努力的讓自己不要緊張,不要怕。
這樣的一個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