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看,誰敢!”
他話音剛落,甩袖便走,阿爾傑手忙腳亂地跟馬歇爾道了聲再見,跟著一溜煙跑了。
“你!”馬歇爾想不到身為聖浮的親王殿下竟然不顧身份職責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立刻拍案而起,恨不得追上去一刀把離開的兩人砍了!
班傑明見勢不妙,立即安撫:“斯特林叔叔,卡爾只是一時氣憤……”
克拉倫斯怔忪半晌才回過神,他深吸一口氣,暗自對卡爾道了聲抱歉。
這件事情事實上由他大意洩露出去,不是他不謹慎,而是他有所憑仗。他看著各人各種表情,只能暗自嘆聲。
現在吵了有什麼用?誰能夠真的對那個孩子做什麼呢?
到時候就算是最公正馬歇爾也做不到,因為他並不是全然無私的。
☆、冷酷
卡爾其實是一個十分缺乏安全感的人,尤其是面對他真心在意的人和事的時候。
克拉倫斯看著死死盯著他要求手術全程陪同的時候,暗自嘆了一口氣,除非發生奇蹟,否則卡爾對他的信任算是走到了盡頭了。
卡爾此刻對他稍有喪氣的情緒當真敏感異常,他不由緊張地問道:“是不是沒把握?”
克拉倫斯恨不能翻個白眼,那麼複雜的手術都過來了,竟然到了最後收尾的時刻懷疑他的水準了:“安心吧……對了,玉石還你。”他說著掏出了盒子。
卡爾沉默良久才接過來,正當克拉倫斯轉身要進去的時候,才聽到他說:“除了伊西多,我還是會相信你的。”
“我知道,是我冒失了。”
“謝謝你通知我。”
“不客氣,那是應該的。”
……
手術不過兩個小時,伊西多之後便可以被卡爾帶回宮了。
卡爾拖著伊西多接下來的高階看護多特聽克拉倫斯講了很多的注意點,錄了音還做了筆記,多特內心十分悲憤:當我這個首席醫師是死的嗎!
許是終於完成了一項艱鉅的任務,克拉倫斯終於鬆了口氣,笑了笑:“關鍵的也就這麼多了,其他的多特也是瞭解的。”
他頓了頓,笑意吟吟地看著卡爾:“不出意外,估計他今晚半夜會醒來。”
“我知道了!”卡爾興致勃勃,他難以掩飾自己的興奮和急不可耐,將檔名改成超大的鮮紅明晰字型,然後拖著多特擺擺手走了:“這麼久以來麻煩你了。”
他昨夜就激動難耐,一整夜沒閤眼,像忙碌的陀螺一樣在宮裡轉了半天,想要給伊西多置辦衣服玩具等東西,這些事兒好幾天之前就做過了,無奈之下只得反反覆覆將整個宮裡宮外打掃乾淨。
到了早上阿爾傑來接他,都已經在半道上了,堪堪想起要帶上毛毯給伊西多裹著。
阿爾傑哭笑不得地提醒他研究所的就算帶回來也沒事兒,他偏偏執擰不已地堅持要用自己去買的,於是只好打道回府。
現在,終於回來了。
卡爾抱著被四條薄毯裹得嚴實的伊西多,鼻子有點泛酸,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看他露在外面的小臉上全是安靜——他倒是睡得踏實,他的一顆並不年輕的心臟都快被他折騰死了。
司機阿爾傑和看護多特偷眼看著親王殿下帶著難辨喜悲的神色緊緊將一團藍茸茸的人扣在懷裡,難得默契地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從腳趾哆嗦到髮梢。
太肉麻了!兩個萬年光棍如此想到。
……
晚上的時候,阿爾傑被卡爾一腳踹回家了,多特看護被他蹬去睡覺了。
拒絕了任何人的陪伴和幫忙,卡爾獨自守著一盞小燈,坐在床邊等待。他把玉石塞入伊西多的手中,然後用自己的手包覆住,抵在唇邊親吻他的手指。
他曾看過有人深夜歸家,那裡總有一盞並不是很明亮的燈在守候著。他小時候不明白,長大後不在乎。
他總是覺得那個在守候的人實在是太痴傻啦!
等到他渴望被人如此守候或者期待著去守候別人的時候,伊西多不見了,亞爾報廢了,亞薩晚上總是要充能,他回來之後,面對的只能是一室的清冷。
現在,他終於有了十分真實的歸屬感。
卡爾·西法,也是一個有歸宿的人了,他不再是飄蓬一片。這個念頭讓他的心臟都擠到了一塊兒,那種酸楚的甜蜜叫他欲罷不能。
伊西多醒過來的時候,眼睛只微微掀開了一條縫,就見到了溫暖的燈光下,卡爾露出了一臉吃了酸棗卻又捨不得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