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夕顏來,神色中湧現出一股憐惜,他想要迎過去,卻發現身體中疼痛難耐,他生怕自己傷勢的嚴重會讓安夕顏看出來,只能是就在原地待著,他說道:“夕顏回去,你身子骨弱,別呆在這裡。”
1051 王儲歸來
安夕顏抬起頭,目光穿過生命屏障,痴痴的看了一眼遠方,說道:“雲升……他還沒過來麼……”
天忠溫聲說道:“孩子來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你別擔心了,快回去吧。”
安夕顏默默的垂淚,說道:“自襁褓中起他便被人奪走,這二十年他一人孤零零的呆在蠻荒大陸,卻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欺負……誰家孩子自小不是由父母寵著愛著,捧在手心裡,他卻沒有享受過半分父母愛撫,每每想起,我便心如刀割,我……對不起他……是我該死,當年在空清池中我為何沒有將他抱緊……”說到後面,她越發動情,已是哽咽難語。
安夕顏的哭泣引起眾人的哀傷,二十年前發生的事情對他們來說就像是一場噩夢一般,本來已是欣喜的看著下一任天琅王誕生了,他們古冥族後繼有人,誰想到安氏橫插一手,奪走了王儲。一直到現在他們對當年的事情也無法釋懷。
“這幫混蛋!以他們那點低微的修為,當年如果不是利用著王后,焉能搶走王儲!”眾人心中憤憤。
二十年前,他們古冥族的實力穩壓安氏,超越神通境的高手眾多,而衰弱的安氏的實力遠遠不及兩百年前的六大玄宗,要想對付他們古冥族簡直是痴心妄想,那一次安氏乃是卑鄙的靠著挾持虛弱的安夕顏,這才渾水摸魚搶走了襁褓中的蕭雲升。而空清池的環境十分的奇特,首先是身形難以舒展,而安氏一走出空清池,便開啟了空清池外那個古老丹文大陣。由於古老的封印,要想從空清池裡面破開這層防禦是極難的。
天忠安慰的說道:“當年的事情不是你的錯,現在一切都過去了,雲升已變得這般強大,我們應該為他感到高興才是。”
安夕顏傷心的說道:“這二十年來雲升從來沒有見過我們,這次相見,卻不知道肯不肯認我這個母親……也許他心中一直都怨恨著我的……”
天忠說道:“怎麼會呢,雲升是個孝順的孩子,這次他歷盡千難萬險趕赴這裡,不正是為了解救我們嗎。”
安夕顏說道:“就算是雲升不怪,我又有何面目去見雲升,我何曾盡到半分做母親的責任。”她的眼淚簌簌掉落,經過二十年的苦苦思念,她脆弱的就像是水中浮萍。
不知何時天忠緩緩來到了安夕顏的身邊,為了忍耐身體的疼痛,他額頭上冒著一片冷汗,他溫柔拍了拍安夕顏的肩膀,柔聲說道:“你不要再亂想了,我們的孩子這麼出色,這是我們的福氣。”
安夕顏顫聲說道:“閣老們心狠手辣,只怕他們已經慫恿佩容和雲升廝殺……我寧願一死,也不願看到他們姐弟相殘。”
“夕顏,不要再說了。”天忠將安夕顏摟入懷??入懷中,安夕顏這麼擔驚受怕的,他看到心疼無比。
安夕顏難以壓抑心中的心緒,縮在天忠的懷抱中痛哭起來,她漸漸發現天忠的身體在瑟瑟發抖,忽然抬起頭來,只見天忠已是疼的滿頭大汗,天忠緊咬著牙,可以想象天忠剛才是在忍受著怎樣的劇痛。
“我弄到了你的傷勢,你為什麼不說。”安夕顏咬了咬嘴唇。
天忠強作歡笑,說道:“沒事的,我不疼。”
“你總是這樣騙我。”
安夕顏淚眼朦朧,她痴痴的看了天忠一眼,淚眼中飽含深情,蠻荒大陸的人都誤解了她。當年安氏在烏盟的慫恿下,不自量力的進入空清池遠征,結果大敗而歸,她則被天忠擄來,然而天忠並沒有傷害她半分,還承諾下一次空清池會將她送還。
是在那幾月時間的接觸中她發現自己愛上了這個堅韌、狂野,卻又藏著無盡心思的天琅王,她喜歡聽天忠說起古冥族的信仰,說那些沉重的仰望……
和安雲天之間的結合不過是長輩之言,和天忠的結合卻是她內心真實的選擇,厭倦了安氏裡的壓抑氛圍,她情願跟著天琅王一起浪跡天涯。她知道她對不起一片痴心的安雲天,可是她無法背叛自己內心的深愛。
世人皆以為她深陷古冥,如何如何之苦,卻不知這事完完全全出自於她的自願。
她從來沒有後悔過自身的選擇,這些年她和天忠伉儷情深,她並沒有想過再回安氏,唯一的遺憾無非是和安佩容、蕭雲升的分離。
忽然聽到風卓驚聲叫道:“天琅王,您快看生命之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