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鬥中揮舞著血吼,隨著它的尖嘯聲而攻擊敵人的時候,他仍然能感受到自己血液中那奔騰的嗜血的慾望,那野蠻的快感。但是,在那之後,他的內心卻感到一陣空虛,以及些許的不潔。
就在他們走向前方的廢墟的時候,格羅姆心想:到底發生了什麼?部落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他們的人數之多,就連平原上的野草,以及海洋中的水滴的數量都無可比擬!當他們行軍之際,就連山峰都要為他們震耳欲聾的腳步聲而顫抖!如此強大的一支軍隊,又為什麼會在聯盟的面前潰敗?
格羅姆確信,這一切都是古爾丹的錯。在德拉諾的大路上,原先被作物以及植被覆蓋的平原變得毫無生氣,原先生機勃勃的樹木全部凋零,原先湛藍的天空現在變得如血般鮮紅;這一切都是因為那些術士們,是他們對力量無窮無盡的渴望才造成了這一切。不止這些,他們毀滅了德拉諾,但是古爾丹才是這一切的幕後黑手。也正是因為他的錯,部落才沒有能夠戰勝聯盟,征服那一個叫做艾澤拉斯的世界。這都是因為那狡猾的術士說服了格羅姆在第一次戰爭中呆在德拉諾,而不是衝向前線作戰。
古爾丹曾經這樣告訴他:“我們需要你呆在德拉諾。你和你的戰歌勇士們是我們部落的精英,萬一發生什麼事,部落需要你們作為預備隊伍。並且部落也需要有人呆在德拉諾來維護我們的利益。我們需要一個強大的人,一個值得部落信賴的人,比如你。”
於是,格羅姆就這麼被古爾丹的幾頂高帽子吹上了天,傻傻的上了他的當。他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布萊克漢以及奧格瑞姆·毀滅之錘帶領著部落穿越了黑暗之門征戰艾澤拉斯;他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哨兵們帶回來了各種訊息,包括最開始的成功以及後來的失敗。
格羅姆深吸了一口氣,低聲抱怨著。他很確信,如果當時他在現場,他一定能夠扭轉乾坤!有了他的幫助,大酋長毀滅之錘一定能夠征服那座地處湖畔的人類城市,並且斬殺背叛部落的古爾丹以及他的那些術士同夥們。當他們佔據了洛丹倫之後,他們就可以從那裡開始,逐步的征戰整塊大陸,直到再也沒有一個人類能夠和他們抗爭。
格羅姆搖了搖頭。過去了的就讓它過去吧。布萊克漢已死,他的老友杜隆坦亦已死,毀滅之錘被抓,黑暗之門被摧毀,古爾丹也已不在人世。目前的部落也只不過是一個往日榮耀的幻影罷了。
但是,也許有一些東西將要改變。
他和卡加斯已經來到了傳送門前,可以清楚的看見那個等待著他們的人。儘管現在的耐奧祖頭髮鬢白,但是作為影月的酋長,昔日部落的領導者,他看起來仍是一如既往的健壯。耐奧祖轉身望向格羅姆。
當格羅姆看到老薩滿的面容時,他被嚇了一大跳。耐奧祖的臉頰,上唇,鼻子,眉脊以及前額都用塗滿了白色顏料,如骨頭般煞白。格羅姆意識到,那肯定是耐奧祖專門畫上去的,他把自己的臉畫成了一個骷髏頭的樣子。
耐奧祖大聲說道,聲音聽起來還是如此的清晰而又洪亮。“格羅姆·地獄咆哮,卡加斯·刃拳,歡迎你們!”
卡加斯淡淡地說道,不想多說一個字。“你找我們有何貴幹?”
薩滿回答道,“我帶來了新訊息,以及一個計劃。”
格羅姆鼻子哼了哼,“你都躲著我們兩年了。你怎麼可能會有什麼訊息?”他的聲音中帶著很明顯的氣惱以及質疑。他指著耐奧祖如骨的面龐,說道,“你任由古爾丹排擠你,你拒絕從聖盃中喝下狂暴之血,然後你還像土撥鼠躲在地洞裡面一樣藏了兩年!現在你不再隱居,而是帶著死亡之面來告訴我們你有一個新計劃。不管你那些所謂的計劃是什麼,我都不想聽。”
格羅姆能夠從自己的聲音中聽出自己的悲痛。拋開古爾丹所造成的一切,也拋開他這些年對於他身邊的顧問,薩滿和術士們的不信任,他還是希望耐奧祖還是那個格羅姆從小就銘記在心的薩滿,那個強壯,嚴厲,而又充滿智慧的獸人,那個將如散沙一般的各個氏族聯合成一支強大部隊的獸人。雖然他所說的話十分刻薄,但是他還是希望他所說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耐奧祖摸了摸他臉上的骷髏,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我一直都能夠夢見死亡。我曾經在夢境中遇到過他,也和他交談過。我看到了我自己族人的死,我看到了那些我深愛的人的死。所有的這一切……我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就是為了銘記這一切。我本來還想繼續躲起來,但是我現在明白了。我對我的人民有所虧欠,所以我理應讓他們再一次團結起來。”
“就好象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