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天色已經昏暗。
路上的行人十分稀少,燈紅酒綠處,亦不見什麼喧鬧的場景。裴負心中不由得大感失望。在找到一家小客棧落腳歇息後,他又不甘心的再次溜達到街上,一個人毫無目的的到處轉悠。
在轉過半晌之後,裴負覺得索然無味。
此時正值夜班時分,街道上也不見一人蹤影。就在裴負打算回去客棧休息的時候,突然間,一個曼妙的身影,從旁邊的一個小衚衕裡衝了出來,重重的撞在了裴負的身上。
那溫香軟玉的曼妙胴體撞入裴負的懷中剎那,讓原本就有些思春的他,頓時生出不小的綺念。
來人在和裴負撞在一起之後,腳下@@@連退數步,啊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沒等裴負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聽衚衕裡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緊跟著燈火晃動,十幾個黑衣漢子手拿棍棒,在一名長相極其猥瑣的男人帶領下,來到了裴負的身前。
那些男人對裴負視若不見,而是呼啦一下子將那個跌倒的人圍在中央。
“你個小賤人,居然敢逃跑?”
猥瑣男人上前一把抓住那倒地的女子,二話不說就是幾個耳光。
就著燈火,裴負這才看清楚那女人的長相。這一看之下,裴負亦只能暗自讚歎一聲,這女人當真是長得有夠水靈。
事實上,這女人的相貌若是和水青、闡妙兒她們相比,差得還很遠,可是卻也和環兒、張玉能打個平手。不過,看這樣子,她似乎是出身煙花巷,而這些黑衣男人,卻好像是妓院中的龜公和打手。
這種事情,裴負在揚州見得多了。所以,他並沒有急於插手,而是站在一旁,冷眼觀瞧。
那女人抬起頭,抹去嘴角的血絲。眼中流露出來的剛烈之色,令裴負也不禁暗自讚歎不已。
龜公打完女人的耳光之後,道:“小賤人,你以為你現在還是侍郎夫人?你那男人纂寫大逆不道的文章,現在在囚牢中等候發落。你最好乖乖的給我回去,今晚貝勒爺找你,那是你的福分,你要是再不識抬舉,老子就把你扔給那些腳伕走卒,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嗎?”
裴負已經聽出端倪,看樣子這女人似乎是胡中藻的家人,因受到胡中藻案的牽連,才成了那煙花巷中的賣笑女子。既然是這樣,那他出手就沒有什麼顧慮了!
裴負話音未落,十幾名黑衣漢子只覺手臂一震,緊跟著一陣劇痛自雙臂傳來,讓他們發出淒厲的哀嚎。
龜公先是被裴負的那句問話嚇了一跳,緊跟著身後的打手全都倒在地上,手臂鬆軟的好像沒有骨頭一般。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心中一驚,扭頭剛要看清楚來人的長相,卻想不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就猶如繩索一般纏繞在他的身上,並且將他高高拋起,直飛向半空之中。
“有鬼呀!”龜公的慘叫聲迴盪長街,但裴負卻恍若未聞。
他走上去,站在那女人的身前,輕聲道:“胡夫人?”
“正是妾身,你是……”
沒等胡夫人把話問完,卻聽砰的一聲,龜公從半空中摔落下來。當身體和堅硬的地面接觸時,發出一聲骨骼斷裂的聲響,那龜公慘叫一聲,立刻昏厥過去。
裴負也不理睬那龜公,看著臉色發白的胡夫人,道:“夫人,我聽說胡先生乃是因為寫了反文,才被關入天牢,秋後處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哪有此事!”胡夫人兩眼好似噴火一般,輕聲道:“妾身相公先生為人謹慎小心,那什麼一世無日月,一把心腸論濁清的言辭,更是從來沒有做過。
“去年江南文字獄,讓他對這些事情十分小心,又怎麼會在文章中寫出那種辭句?至於那句什麼天匪開泰清……哈,簡直就是荒謬至極。妾身相公所作的文集草稿,盡在妾身處,可妾身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字眼。”
“哦——”裴負不禁感到有趣,忍不住問道:“既然是這樣,那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文字?”
“妾身也不知道……但妾身卻知道,此事乃是栽贓嫁禍。”
“此話怎講?”
胡夫人臉一紅,正要開口解釋,突然間遠處人聲嘈雜,在長街的盡頭,出現了無數晃動的火把。
裴負一皺眉頭,道袍衣袖揮卷,將胡夫人攔腰捲起。沒等胡夫人明白過來裴負的意思,就覺得身體呼的一下飛騰在半空之中。那騰雲駕霧的感覺,讓她心中暗自叫奇。
不過,這種感覺並沒有持續太久,耳邊響起裴負的聲音,“夫人,請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