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忽然出現了一棵歪脖子樹,我來不及躲閃,就撞上去了!”
我聽到眼鏡男說歪脖子樹,隱約想到了什麼,但是那想法一閃即逝,我再想就想不起來了。
“既然現在大家都一起落難了,”眼鏡男熱情地說,“那麼我們就自我介紹一下,認識認識吧。”
眼鏡男的這句話讓我精神一振,只要知道這些人的名字,之前李伯通給我的那個葫蘆就有用處了!
眼鏡男首先自我介紹道:“我姓吳,叫吳昱,是一個職業作家。”
“職業作家?”年輕女人眼睛亮了,問,“你在X點駐站嗎?”
吳昱搖搖頭。
“那你能日更一萬嗎?”
吳昱面有難色,再搖搖頭。
“那你一個月能掙到八千嗎?”
吳昱伸出手,小聲說:“差不多,少一個零,八百不用交百分之二十的稅。”
“切,”女人不屑地說,“你混得太差了。”
吳昱捂住臉,立馬就哭了。
“我們挨個介紹吧?”中年男人對年輕女人說,“該你了。”
年輕女人眼睛轉了一圈,然後對那一對老夫妻說:“哎,老人家,你們也過來介紹一下自己吧?”
兩個老人停止唸經祈禱,看向這邊。
“不……”老太太陰森森地說,“我們鄉下有個傳說,說鬼打牆時,鬼不在別處,就在你的周圍,隨時觀察著你,只要你說出自己的名字,他就會開始迫害你……”
老頭也陰森森地說:“沒錯,我現在懷疑,那個把我們困在這裡的鬼,其實就在我們之中!”
他這話讓所有人都打了個寒戰。
“大……大叔,您別亂說啊。”年輕女人強顏歡笑著說,“您看我們這幾個,不都是活生生的人嗎?”
“表面上是人,皮裡面裹著的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傳說鬼最喜歡扮成小孩和女人,以消除別人的戒心,然後害人。”
“啊?”年輕女人莫名其妙地看著老頭。
老頭指著小年輕說:“還有你,你帶著大家到處亂走,說不定就是想找到別人落單的時候,害死別人,還有你……”
小年輕馬上火了:“你有病吧,老不死的!”
中年男人見老頭看向自己,連忙說道:“我都被鬼纏上了,所以我應該是安全的吧?”
“那可難說,說不定就是你身上散發出的鬼氣,吸引了那個鬼。”
“我……”眼鏡男伸手喊道,“我自己報出了名字,這應該能證明我是無辜的吧?”
“誰知道呢?”老頭子呵呵地笑道,“說不定是你虛構了一個名字,想借機引誘我們說出名字,還有另外那個,”老頭子又指向我,說,“就是你,最後一個下車,發現我們走不出這空地時也很鎮定,你是最可疑的一個!”
你要像我一樣經歷那麼多事兒,你也會變得像我一樣淡定。我馬上反駁道:“你也沒有證據證明你和你老婆就是正常人。”
老頭子馬上說:“你們也可以懷疑我們兩口子,反正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們是信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們絕對不會把姓名告訴你們!”
說完,老頭子又閉上眼睛開始禱告。
我們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尷尬地笑了笑,但老頭子的那一番話,明顯令所有人都不安起來,沒有人再提說名字的事兒,大家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吳昱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這會兒是人如其名,真的無語了。
也難怪,搞了半天,就他一個人說了名字!
同樣是文藝工作者,我對他不禁有了一絲憐憫之心。
我走過去安慰他,說:“你是作家,真巧,我也是一個文藝工作者。”
吳昱問:“你是幹嗎的?”
我說:“做廣告的。”
“廣告?”吳昱問,“你做過哪些廣告?”
我說:“我主要做過醫院(老王那個小診所)、房地產(幫房東出租高階小平房住宅區)、裝修公司(刷牆、清理油煙機),還有一些招聘廣告(不說了,你們都懂的)等等。”
“看不出來啊。”吳昱望著我的眼睛裡充滿了敬意,“你還是個企業家。”
我謙虛地回應:“一般般啦。你呢,主要寫些什麼?”
“我是一個懸疑作家。”吳昱說,“我喜歡剌激性的東西,所以主要寫推理小說。”
我一下就樂了,就你這膽小的樣子,還喜歡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