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堅信馬建民能救他們,我也答應了三娘去找她,問題是這小二樓是馬建民留給我的遺產,遺產這倆字說明馬建民已經死了,按理說我直接去地府找馬建民的魂魄就可以了,可是馬建民死後魂魄卻並未去地府。
換言之,馬建民失蹤了。
這陣子兩個鬼差苟富貴和勿相忘一直在聯絡全國各地的鬼差所尋找馬建民的下落,但是一直沒有訊息。
我們之中最後一個見到馬建民的人是我師伯李伯通,這陣子他給我講了不少馬建民的事,基本上這倆人湊在一起過的就是喝酒、閒逛、打混的日子,但從李伯通的話中可以看出馬建民絕對是個講信用、重義氣的人。
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馬建民和李伯通說他答應了別人一件事,要去尋找線索。按照時間推斷,馬建民說的那件事,十有八九就是將妖王他們救出極陰之地。
也就是說,馬建民是在尋找解決極陰之地的方法的途中失蹤的。
他到底找到了什麼?又為什麼會失蹤?
而且在這一系列事件中,還有一個完全看不出身份、動機,但卻酷愛玩神秘的改命人存在。
“那胖子雖然捂得嚴實,可是頭上黑氣環繞,不出幾日一定會出事。”李伯通搬著他的算命攤子走進來,邊走邊搖頭,“我幫他算命是為他好,他竟然不領情,罷了,罷了,這就是命,強求不得。”
強子這樣的青年企業家最相信這些迷信思想,聽到李伯通這麼說,馬上問道:“難道你還真有點本事?”
李伯通眼睛一亮:“那當然,你要算姻緣、事業,還是家庭?看在你是小馬朋友的份兒上,我給你打折,原價九千九百九十九,現在算你五十就可以。”
剛才不還是十塊嗎,你這是殺熟啊!
我一聽他要忽悠我兄弟,馬上清醒了,說:“算了吧你,你淨吹牛,如果你真那麼能,當初答應我的事兒早就做到了。”
三娘被困在極陰之地後,李伯通答應過我告訴我馬建民的事兒,但是後來挑了一個月黑風高殺人夜跑來找我,跟我說讓我做好心理準備,他要講故事了。
我看他那個勁頭,嚇了一跳,以為馬建民做過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兒。
緊接著,李伯通從道袍裡拿出一個小本本,開始給我講本子上他記錄的事情,我伸頭一看,那上面寫的都是“X月X日,馬建民和我打賭,輸了我什麼什麼”。
怪不得他讓我做好心理準備,他是想要債啊!
我說:“怎麼全是他欠你,你欠他的呢?”
李伯通不高興地說:“就算是好友,我也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記清楚嘛!”
馬建民當初咋沒一拳揍死他!
李伯通說:“我不可能時刻都和馬建民在一起,所以肯定會漏掉些重要的事件。”
我問:“那咋辦?”
李伯通說,要完整地看一個人的一生最簡單不過,只要去地府看輪迴盤就行了。聽了他這話,我馬上下地府找閻王,誰知道閻王死活不願意給我們看,說這牽扯到個鬼隱私,萬一被別人知道,告上天庭,他就完了。後來李伯通答應這事兒他來搞定,之後幾天不見人影,今天來了也啥都不說,就在我家門口忽悠人。
李伯通摸著鬍子笑道:“我今天就是為這事來找你的,正好現在快到時辰了,該有人來接我們去地府了。”因為李伯通說話向來不吉利,所以我一時之間竟然分不清他這是在說真話還是說我倆一會兒就要在這裡同歸於盡。
就在我迷糊時,一輛紙車穿牆而過。那可是真真正正的紙車,上面糊著五顏六色的彩紙。
我的第一反應是之前壽衣店的老賈還魂了,馬上做出警戒的姿勢。
紙車停在大廳,車門一開,一卷紅紙從車門掉出,邊滾邊展開,剛剛好滾到我腳下。
我往車裡一看,司機長著個牛腦袋,西裝革履的,手裡還拿了半截平時廟裡點的那種香,一邊把香屁股往嘴裡吸,一邊衝我眨眼睛:“哥們兒,上車!”
這不是地府的牛頭嗎?
這司機的官有點兒大,我後退兩步,說:“牛哥,你這是親自來接我上路呢?我老婆現在生死不明,我還得趕著去救她,你送我去了可得把我送回來啊。”
牛頭豁達一笑:“咱手裡一天捏著成千上萬的人命,還能貪你那一條?別扯啦,上車吧!”
李伯通拍拍我,說:“走吧。”
我踩著紅紙,和李伯通並排往車上走,我還是第一次在紅紙上走,怎麼走怎麼覺得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