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興趣嗎?”
“……”
克萊恩隔著眼鏡窺向史黛普拉小姐的眼神,不經意改變話題。
“聽說麥克森上校是你母親的哥哥,也是你的舅舅對吧。”
史黛普拉小姐並沒有進一步回答,克萊恩就逕自說下去。
“而且你們還是歷史悠久的魔法師家庭,在第二次世界大戰與德國納粹魔法師們掀起一場靈異學論爭,戰後則改為蘇聯,當蘇聯解體時聽說你舅舅就退休了。”
史黛普拉小姐繼續保持乾冷的沉默,克萊恩的語氣反而提高了挑釁的成份。
“我雖然知道,卻壓根不相信,麥克森上校只是個騙子,再怎麼精明能幹,騙子就是騙子。”
終於,史黛普拉小姐開口了。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你要緊咬著自己的死板觀念不放也沒關係,反正你走你的陽關道。”
她的舅父已經在愛丁堡附近與竜堂兄弟接觸成功,但她並沒有將這項事實告知對方,要是據實以報,想必克萊恩會出面妨礙。
史黛普拉小姐施以抽象的反擊之後,便轉身背向克萊恩往走廊離去。刻意的笑聲摔向她身穿套裝的背部,但她決定不予理會,將來多的是機會以勝利者的姿態大大嘲弄此人一番。
克萊恩含有劇毒的視線刺向昂首離去的女性背影,他向來崇尚暴力之神,都不像史黛普拉小姐所認定的那般頭腦簡單,所以他也從她的態度中察覺到可疑之處。那個女人不單單在紙上談兵,甚至已經取得具體成果了。不管麥克森上校是魔法師還是騙子,如果藉由他的力量立下功勞,那個女人的地位將超越克萊恩之上。
休想稱心如意!克萊恩在內心斷言道。此時史黛普拉小姐的身影轉過走廊的彎角,從他的視線消失無蹤。
秋意漸濃,倫敦氣候晴朗,金黃閃爍的秋風拂過街道,在嚴寒晦暗的冬季即將來臨之前,這種日子甚至比寶石來得更珍貴。但這裡有一群人卻抱著陰暗沉重的心,被迫從事向來陌生的苦工。在名為舊市議會大樓的建築物裡,由女皇小早川奈津子的指揮之下,日本國最驕傲的社會菁英正努力製作旗幟,那是女皇的軍旗。小早川奈津子伸靠在沙發上,用了30秒將20人份的魚子醬解決完畢之後,拿起昂貴的洋酒或白蘭地一股腦兒地猛往嘴裡灌,此時前首相膝行接近。
“公主殿下,小的有一項提議。”
“說吧。”
“小的幾人拿著這個旗子到泰晤士河南岸,而公主殿下就在北岸埋伏。”
“為什麼要這麼做?”
“以小的愚見,竜堂兄弟那群賣國賊相當厭惡公主殿下……”
“你說什麼?”
“啊,沒有、我說錯了,他們是將您視同神祗一般敬畏著。”
小早川奈津子高聲鬨笑。
“噢呵呵呵呵呵呵,沒錯,那群人兇暴、毒辣、邪惡又不遜,是軍隊與警察最頭痛的人類大敵,但他們就是怕我,美與愛和正義必定戰勝邪惡!”
前首相搓著雙手。
“正是如此,公主殿下,一旦他們看見公主殿下的旗幟鐵定嚇得全身發抖,不敢越雷池一步,這麼一來苦心製作的旗幟反而產生反效果。”
“哦,這我真的沒注意到,你這番話也有道理。”
怪力女點頭,受到這個反應的鼓舞,前首相的膝蓋往前推進。
“因此小的才會提出剛剛那個意見,旗幟在南岸,公主殿下在北岸。畏懼公主殿下的竜堂兄弟必定疏遠旗幟而往北岸繞路,正好公主殿下早已等待多時,一口氣將可憎的日本之敵、人類大敵一網打盡,這正是兵法的最高境界!”
小早川奈津子拍了膝蓋一記,金屬之悶撞擊出如鐘聲的迴響,正在趕工的社會菁英們膽怯地齊望過去。
“前任首相就是不同凡響,好主意!”
“不、不敢當。”
“別傻了,你這個發腫的泡水南瓜!”
小早川奈津子右手一揮,前首相鼻血四濺踉蹌退步,結果屁股往地上一蹬,茫然自失地仰望女皇帝。
“公、公主殿下,您這是做什麼……”
“少在那兒給我假仁假義!我要真到了泰晤士河北岸,留在南岸的你們早就拋下旗子逃之夭夭了,你們以為我會笨得被你們這種蛆蟲騙得團團轉嗎?”
“沒、沒、沒這回事,小的我誓死效忠公主殿下,能夠侍奉您是我晚年最大的樂事,畢生最終的心願,請勿存疑!”
小早川奈津子伸出粗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