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的叫喊聲響趄,學弟指著三個男人。三個都是身穿迷彩戰鬥服、手持武士刀,樣貌極為兇惡的中年男人。
藤井玄喜、定森經喜、橋詰宗喜。由於三個人的名字裡都有“喜”宇,所以人稱“斬人三喜”。這三個是勝岡寬太最引以為傲的三人組部下,學弟說明道。
“什麼斬人?他們以為自己在演時代劇呀!”
“他們三個都有殺人服刑的背景。你不記得了嗎?在光天化日之下,將企圖在國會中調查特殊法人的不法行為的在野黨議員,刺殺於自家門前的那個殺手,就是藤井玄喜呀。”
“沒錯,我想起來了。那個案子後來以私人恩怨結案,背後的關係也因此石沉大海。不過,照你這麼說的話,那個叫做勝岡的人豈不是殺手的頭頭嗎?”
人還真不可貌相呢。看著令人聯想起三流落語家的勝岡寬太的身影,虹川不禁感慨著。緊接著,他的學弟詭異地放低聲音對他竊竊私語。
“不光是三喜而已,學長,剛才飛過空中的奇妙生物你看見了嗎?”
“嗯,雖然只瞄到一眼。”
“其實那種怪物,就是曾經在香港和倫敦被目擊到的生物,聽說英國政府抓到了一隻呢。”
“你是說飛天夜叉啊。”
“咦,學長怎麼會知道呢?”
學弟瞪大了眼睛。
“去翻翻中國妖怪圖鑑不就知道了。”
被虹川這麼一說,學弟顯然相當困惑。
“我實在太孤陋寡聞了。不過還真是令人意外呀,學長竟然會去翻閱妖怪圖鑑。”
“你不知道嗎?警視廳已經完成了非科學犯罪調查組的部署。我這次就是被分配到這個單位,所以做了很多功課。”
不知是受了誰的影響,竟然臉不紅氣不喘地大吹牛皮。
“二十一世紀的意外,早已經進入了神秘與超自然的時代。就連美國總統都曾經傳出被十字軍亡靈附身的謠言呢。”
“啊,那個我也聽說過。我是”雷幕理亞“月刊的忠實讀者,所以對整件事情都瞭如指掌。說起來呀……”
由於話題已經扯得太遠,因此虹川決定就此結束對話,返回“戰場”。
“就這樣了,改天見。”
“啊,學長,既然非科學犯罪調查組已經成立了,我也想轉調到那個單位去,到時候還請你多多提拔。”
“知道了,知道了。”
折回之後,虹川立刻將重點情報轉達給問伴知道。
“警方不會介入的。大家可以盡情地為所欲為了!”
對於人類大敵而言,這實在是個值得慶賀的訊息。
始和同伴才解決了半數的闖入者而已,因為一考慮到建築物可能會受到的損害,眾人就難以使出全力。
藤井、定森、橋詰這“斬人三喜”,毫不隱藏對血的渴望,雙眼與白刃閃著光芒朝始和續逼近。
“武士道能鍛鍊人格的這句話,看來不過是幻想罷了。至少這三個傢伙就是例外。”
厚顏無恥地將武士道及愛心等話掛在嘴邊,卻以武士刀和槍支殺害手無寸鐵之人的例子要多少有多少。這三個人到目前為止已經殺害無數人命,藉著第一次的殺人服刑揚名立萬,第二次開始便安排小嘍羅頂替脫罪——這是他們的慣用模式。或許是看在已故的船津忠嚴曾經直接對他們下令的份上,三人於是成為勝岡寛太的走狗,專門從事殺人、脅迫、強制監禁等各種暴力行為。
很快的,三個人為了獨佔功勞而心浮氣燥,並且互不相讓地舉起白刃,同時從三個方向發動攻擊。考慮到是置身室內,所以選擇了突刺而非斬落的刀法,猛然地伸出白刃。
橋詰放聲慘叫。
武士刀貫穿了他的身體前後。突出於背上的部分為紅色,從腹部刺入的部分則為白色。被刺穿的橋詰,從嘴角噴出血沫。由於始和續高高跳躍起來,避開了三人的刺擊,因而造成對方自相殘殺的局面。
“定、定森、你……”
茫然不知所措的是定森,反射性地將依然緊握的武士刀一抽,鮮血的湍流立刻擊中地板。
“誰叫你們要在這種地方亂揮刀劍。你們該不會以為,我們兩個是不會移動的銅像吧?”
優雅地著地之後,續冷冷嘲笑道。耗盡力氣的橋詰,“咯!”地一聲倒入血泊當中。“斬人三喜”的一角,或許將永遠地失去了。
“可惡,該死的傢伙!”
定森低吼,同時揮起染血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