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匐伏在地上了。在他擔任首相之前,也曾經這樣匐伏在小早川奈津子的父親面前。
“真是對不起。承蒙令尊多方照顧,竟不知小姐會……”續冷笑著說。
“原來你本來就是適合匐伏在他人面前的人嘛!在國民面前一向高不可攀的,不是嗎?”
“你、你說什麼?”前首相翻著白眼,這時,穿著甲冑的怪女人對著他大吼。
“前首相,你曾經說過要把日本塑造成美國的不沉航空母艦吧?而現在,你卻把日本賣給了四姐妹!”
“啊,對不起……”趴在地上的前首相把他那太過寬闊的額頭貼在地上摩擦著。這個作惡多端,不畏神明,妄自尊大的男人就像古代的奴隸一樣卑屈。
“回日本後,不肖將會為實現御前的理想,使大日本帝國的榮耀和無敵皇軍復活而粉身碎骨。不肖和美國總統佛勒斯特是可以稱兄道弟的朋友。”前首相翻著眼睛仰視著小早川奈津子。
“啊,對了。我也要把寵物取名為佛勒斯特。”怪女人鳴響著甲冑嘲笑道。
“打從在蒙古聯合自治政府時,你就靠一張嘴巴混飯吃。聽說後來你從政府的金庫偷於不少鈔票,逃到日本去了。有沒有一絲絲的後悔啊?”
“不肖在第一次波斯灣戰爭時就曾主張過了。當時不肖大力鼓吹把日本國旗插在波斯灣!日本人也要流血!而那些和平痴呆的愚昧國民和大眾傳播業者把派遣自衛隊視為戰鬥行為。就算把這樣的非國民丟進牢獄裡,根據憲法,他們的思想和言論自由仍然受到保障……”
前首相的舌頭像電動馬達一樣不停地轉動著。
“是啊,說來說去,憲法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您能原諒不肖,不肖回日本之後,必當挺身建立一個理想國家。把那些詆譭國家、國旗的非國民都關進拘留所,淨化社會。請您原諒。”好不容易,始才在這場笑劇中有插嘴的餘地,“到底為了什麼緣故讓你這麼怕這個人呢?能不能說明一下?”
別管什麼說明了,還是逃命要緊——終的全身散發出這樣的訊息。始雖然明白他的心意,可是,始也不能放著根本的疑問不管。前首相的臉一陣僵硬。回話的卻是那個穿著甲冑的怪女人。
“好吧,就告訴你吧!我小早川這個姓是第八任丈夫的姓。”
“第八個犧牲者。”
“少囉嗦。”
一喝之下,終閉上了嘴巴。續也一樣,他們在魄力上完全輸給對方了。關掉電鋸開關的小早川奈津子挺起了泛著銀灰色光芒的胸甲。
“我的父親姓船津。”
“船津……?”
“就是讓匐伏在那邊的那個小人當上首相的恩人挪!他住在鎌倉,被尊稱為御前。”
“……是‘鎌倉御前’?”終大叫,連始也不禁要叫出聲音來了。住在鎌倉,姓船津的人。那不就是在半年多之前和竜堂兄弟交涉的船津忠巖嗎?
“因為我不是原配的孩子,所以不能姓船津的姓。因此,我父親就把他姓裡面的一個字放在我的名字當中。啊,我敬愛的偉大父親!聽到他去逝的訊息時,你們知道我有多悲痛嗎?”
“……”
被稱為“鎌倉御前”,君臨日本財政界的奇怪老人。將陰性的威嚴和格調從這個老人身上去除,塞進低階的笑劇要素和脂肪之後,一定就變成這個女人的樣子。還有,那個老人拿到了龍種的血,如果父親把血分給了女兒的話……
“哦呵呵呵!覺悟吧!我要把你們四個人砍掉,用大鍋煮爛餵豬吃,替父親報仇!”電鋸再度怒吼了起來。
“怎麼辦?老哥。”
“這個嘛,首先……”竜堂家的年輕家長堅定下了命令:“全員撤退!”
不管在什麼場合,家長的命令都是絕對的。更何況在這種情況下不應該會出現造反分子。抱著嬰兒的續跑第一,接著是餘、終,最後是始,依序跑了起來,把背向著復仇鬼。
“等等!”船津忠巖的女兒咆哮道。她兩手揮著兩挺電鋸,一腳踏上匐伏在地上的前首相的背部,追殺仇人而去了。
“啊!”前首相呻吟了一聲。被連甲冑帶人重達兩百公斤的小早川奈津子一踏,七十五歲的老人實在受不了。前首相吐出了胃液,翻著白眼昏死過去了。管他是前首相或憂國憂民的大政治家,在小早川奈津子的眼裡,他只不過是亡父的部下的部下而已。現在,她的眼中只有竜堂兄弟的存在。
小早川奈津子搖晃著甲冑和地板,往前突進,就像美國水牛暴走一般。她對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