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踢就可以踢得破嗎?”
戰鬥員的主任張開大嘴巴嘲笑著,可是他的笑容馬上就變成了化石一般。被嘲笑的是他無知的常識。他看到強化的陶材產生像蜘蛛網般的龜裂,同樣形狀的龜裂在他的精神世界裡不斷地擴充套件開來。
“怎、怎麼會……”
當他驚愕地呻吟時,陶材的隔牆發出巨大的聲音破碎了。摒住氣息的主任急忙下令狙擊時,一個有著人形的風團吹向主任的巨體。
風團在半空中一個迴轉落在地上之後,把兩個手肘往後一撞。兩個戰鬥員被擊中了腹部,發出慘叫聲倒在地上。只見風團避過揮下來的槍身,抓住武器,連同槍的所有者將之撞上牆壁。
餘跟著哥哥出現在當場,他沒有必要出手。看著戰鬥漩渦的外圍,發現了一隻雜種的小狗。
“那不是松永嗎?”
松永對著感到狐疑的餘發出了喜悅的叫聲。它用力搖著尾巴,看了餘一下之後變立刻改變方向,朝著走廊一直線跑了起來。
“是嗎?茉理姐姐他們在那邊啊?”
會意過來的餘在松永後面追趕著。回過頭來的松永帶著“人真是聰明啊!”的表情,再度跑在餘的前頭。戰鬥員一個個倒在地上,當終注意到的時候,餘他們已經走遠了。
“喂!等一下,餘。不要一個人行動啊!太危險了!”
終慌忙追趕著餘。“太危險了!”這句話是終經常被長兄說教時的用詞。看似沒有什麼獨特之處,可是再怎麼說,終一向總把弟弟餘的安全視為自己的責任。
終對比自己弱小的人總是無條件地善良以待。在這個時候,所謂“弱小”不只是指肉體上的意思。如果照這種意思來說,在日本的政治業界和暴力團員中,就沒有人比終更強的了。
更何況餘是終的弟弟,終有責任要保護餘。在他人的眼光看來或許有些奇怪,但這是竜堂家的家風,是一種不成文的規定。對終而言,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一邊跑著,終一邊依序打破玻璃。與其說這是一種以破壞為目的的作法,不如說是為了不讓有毒的瓦斯流進密閉室內的一種戰略性行為。話是這麼說,不過終一定也享受著行為本身所帶來的快感。對終而言,不管旅行的目的地在哪裡,享受途中的風景是一件好事。
夏天的晚風從被打破的窗戶卷著漩渦吹了進來。終的頭髮飛舞著,當頭發回到原來形狀的時候,一群戰鬥員追上來了。長著東洋人面孔的男人說著日本話。最近似乎有許多日本人以傭兵的身份在世界各國活躍,這些人就是那種人吧?看來不到三十歲。
“呀!來自我們祖國的客人。你們好像需要有人好好地治一治啊!破壞是很簡單的,建設卻是很難的,今天一定要讓你瞭解這一點。”
“我不要聽把茉理姐姐當人質的人來對我說教!況且,要我們盡情享樂的是叔叔們的老闆呀!”
“叔叔……?”
很明顯的,克拉克的部下們感情受到了傷害。一來,他們還年輕卻被稱為“叔叔”,這並不是件很愉快的事;二來,對方竟然還提出反駁,這就夠令人生氣的了。
“我來教教你什麼叫禮儀!像你們這種小鬼一定要受到體罰!”
於是,完全武裝的大人們蜂擁而上,要給一個少年施加體罰。這個時候,一通電話打到坐鎮在貴賓室的藍伯·克拉克的所在地。
“呀!舅舅!”
藍伯·克拉克對著話筒叫了一聲。這個時候的“舅舅”不是一般的稱呼,而是對至親的稱呼。隔著八千公里的距離打國際電話給他的是大君之一——都彭家的主人,也就是克拉克母親的哥哥。
“現在,竜堂兄弟正展開他們華麗的行動,如果打擾他們就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遊戲也該有個限度吧!有許多孩子就是在操控玩具的時候因錯誤而發生事故的。”
“我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賭進遊戲當中了,舅舅。”
如果說有一種病態的清晰,那麼克拉克的態度就是這樣的。或者,就像茉理感受到的,連這種態度都只是他的演技。貴賓室的壁面上並列著熒光幕,其中一部分就映著竜堂終華麗的動作演出。他就像上海雜技團的當家明星般地在半空中飛舞、在地上跳躍、打倒敵人。
“有比這個更離譜的遊戲嗎?燒燬羅馬的尼祿、為了遊湖而開鑿三千公里運河的隋煬帝,他們也沒有辦法做這麼豪奢的遊戲。”
對於外甥這麼輕浮的態度,舅舅不表同感。
“不能區分遊戲和工作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