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落!想辦法在屋頂上降落!”
不需要這個命令,駕駛員早就拼全力在做了。他拼命地操控著失去平衡和穩定的直升機,沿著旅館的壁面爬升。風一邊旋轉一邊吹拂著,鳥群的影子彷彿落葉般飛舞。乘客們的視線隨著直升機的旋轉咕嚕嚕地轉,好像坐在脫離軌道的雲霄飛車上。
“克拉克這個人做事真是沒尺度,好像拿著兇器的終。”
“什麼意思!”
當終對二哥的譬喻提出抗議的時候,直升機終於上升到旅館的屋頂附近了。續一邊準備往下跳,一邊悠然地對哥哥說道。
“看來在一夜之間,芝加哥和聖路易最高階的旅館都要被毀了。”
“我們是旅館業界之敵,還是建築業界的恩人呢?”
“大概是損害保險業界的宿敵吧!”
一邊說著,續把手搭在後部座位的門把手,正想開啟門,或許是注入太多的力量了吧?門發出了巨響整個脫離機體。彷彿離開魔術師的手一般,門在半空中翻飛落下,濺起了小小的飛沫。屋頂上有一個游泳池。
確認情況之後,始先把終的身體丟到機外,接著是餘。他也不顧湯生、霍斯拉本人的意思如何,抓起他們就丟了出去。續跟著跳了下去,最後始也跳出機外,同時抓著駕駛員的衣領。頓時呈無人化的直升機一邊搖晃著,一邊撞上屋頂的一角,撞起了猛烈的火焰和轟隆聲。
那是在地上三十樓高,可以俯視聖路易市夜景的游泳池。在有東京都內的小學校園那麼寬的屋頂上,鋪著人工草坪的游泳池畔,日光浴用的椅子和遮陽傘並列著這些裝置都倒了下來,在從燃燒的直升機內流洩出來的黑煙底下翻轉著。
最先從游泳池跳出來的是終。他把手伸給餘,幫他爬出來。其他的人也陸續上了池畔而全身裝備完全的駕駛員卻遲了些。他一邊發出不平和憤怒的低語,一邊慢慢地走近池畔。就在這個時候,淡綠色的煙從注水孔中噴射而出。
一瞬間,游泳池的水凍結了。駕駛員因此被困住,他不但沒有時間逃,連發出聲音的餘裕都沒有,張開了嘴形成慘叫的形狀,整個人就僵化了。他開始急速地脫水。駕駛員的面板幹了,被吸走水分的肉體開始緊縮。
“……吸水樹脂!”
始想起了藍伯·克拉克給他的通告。瞬間,他呆住了。
眼前的景象幾乎連終都要失去食慾。霍斯拉聽到自己的咽喉發出奇怪的聲音。下一瞬間,他把胃裡的東西都吐在屋頂庭園的大理石上。湯生也滴著水,愕然地站在原地。
竜堂兄弟不去管俘虜的悲劇和醜態。他們看到一群男人就像好萊塢的電影畫面跳出來一樣,像是在走近未來的動作片中出現計程車兵們。他們身上的金屬戰鬥服和銀灰色的機關槍攫住了人們的眼光。
當他們把槍口對準竜堂兄弟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誰都沒有料想到的事情。跑到游泳池畔的終和餘把手伸進游泳池,拿起了某種固體物。那是他們用拳頭擊碎被樹脂固體化的水。然後,他們開始把這些碎片丟向士兵們。
注滿了游泳池的水總重量大概超過兩百噸吧?當水因為吸水樹脂而固體化之後,就成了竜堂兄弟們的強力武器。當像棒球那麼大小的“水塊”從終和餘的手中飛出去的時候,就成了時速三百公里的快速球,將武裝計程車兵們擊倒。
連發揮本來戰鬥力的時間都沒有,士兵們在短短的時間內都扭曲著臉,折斷了手臂,打斷了肋骨倒下來。所有計程車兵全橫躺在游泳池畔。竜堂兄弟在排除了妨礙者,從屋頂消失之後,被留下來的霍斯拉對也被留下來的上司說道。
“怎麼辦?湯生先生。要丟下他們嗎?”
“羅嗦!”
湯生雖然回答了他,但是聲音中沒有絲毫熱力。那不像是操控世界政治和經濟的超級精英的聲音,倒像是一個疲勞而平凡的上班族。
“那是克拉克和竜堂兄弟的問題了。哪一方獲勝都沒有我的事。當分出勝負的時候,勝利的一方應該會來告訴我們吧?我們就等著看吧!”
“是……”
霍斯拉眨了眨眼。
這是在獲得四姐妹的手下的手下的地位之後,第一次碰到的情形——霍斯拉對湯生有一種親切感。總之一句話,這個精英幹部在剝下外皮之後,也只是一個單純的下人而已。
“可是這樣一來,國務長官的寶座就泡湯了。您不能去服侍克拉克先生吧?”
湯生看來像是在苦笑。
“國務長官嗎?如果是在五年前,我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