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寶池附近怎麼樣了。”
聽見續的回答,虹川站了起來。
“喂,這樣的話,我也一起去。雖然幫不了什麼忙,不過正好有個學弟在,我們可以反搭警車過去。”
續和虹川走進院子。虹川喊了學弟的名字,卻一點回應都沒有。找來找去,終於看見一具上半身鑽進樹叢裡的昏厥人影。不知道是被飛天夜叉打到了,還是被石頭磚瓦砸到,頭上腫了一個大包。
“巡邏車也不見了,難道是被本部叫回去嗎?”
“那就沒辦法了。”
“我本來是想,在這種時候一定會有交通管制,而巡邏車絕對比一般車子來得快速。”
“交通管制的時候,只有兩輪的才行通呢。我騎腳踏車過去好了。”
宿舍與寶池的距離還不到二公里遠,騎腳踏車最多十分鐘就能抵達。更何況踩踏板的是龍堂家的一員,搞不好在全力疾走之下還會形成一股衝擊波。
來到腳踏車停車場的續,注意到奔至腳邊搖著尾巴的小狗。
“喂喂,你怎麼也跟來了呢?”
露出笑容,續抱起小狗松永,將它放進安裝於前輪上方的置物籃裡。這不是一臺登山越野車,而是隨處可見的日常生活用的腳踏車。
確實開啟車燈,朝著夜晚的街道奔去。直到剛才為止的騷動早已經消失無蹤,共和學院宿舍的周遭又回覆了平靜,連半個人影都沒有。過了五公鍾後,大量的人潮及車潮立刻盛大涌現。道路被阻斷,戴著頭盔的警察築成人牆。前來觀看的人潮為警察人數的數十倍以上,為了制止群眾,警察的聲音越來越大。
“前面危險,請大家不要靠近。”
“喂,你,別到這種地方來,快回家唸書去!”
“啊,老婆婆,不能從這兒過去喲!”
有幾秒的時間,續停下腳踏車來觀看著前方的狀況。接著把燈熄滅,改變方向再次前進。
穿過狹隘的巷子,一來到稍微寬廣的道路,就看見高度將近兩來的鐵欄柵前並排著幾輛汽車。續露出微笑,將力量灌注地踩著踏板的腳上。腳踏車以不可能的速度向前衝刺。抬高前輪,腳踏車躍上柵欄前汽車的引擎蓋後,繼續向車頂衝了上去,藉助慣性,畫出弧線地於空中滑行。巧妙降落的位置,就在國際會議場用地內部遍植的草皮上面。
國際會議場這座巨大的建築物是一九六零年代建造完成的作品。這是一棟仿造飛彈地區合掌造法之獨特建築,在日本的建築史上相當有名。只是現在已經悽慘地碎裂四散化為瓦礫之山,同時到處噴出火焰及黑煙。消防人員,急救人員,警察忙碌地奔走於停放各處的消防車,救護車以及巡邏車之間。黑夜之中依然清晰的是白色水柱,來來去去的叫喊及腳步聲。
“……幸好不是發生在會議期間,而且又是晚上。 這兒要是飯店的話,不知道要死幾百個人呢。”
“到底是什麼東西爆炸了呀?”
“是打雷?不會吧!”
激動的聲音裡夾雜著困惑。續知道雷電的真相,但是卻沒有告知此事的立場。
小狗松永突然在置物籃裡狂吠了起來。
松永吠得更厲害了。一臉彷彿在述說著“你還不知道嗎?”的表情看了續一眼,隨即移開視線,再次狂吠。那是隆起於黑暗之中的草皮小丘,續直覺地感覺到,上面站了一個人。
“誰,站在那裡的是什麼人?”
“好沒教養的一條狗呀。”
一陣瘴氣隨著奚落的聲音吹了過來。
夜空中的雲朵快速移動,令地面忽明忽暗。儘管如此,夜視力極佳的續還是看見了一名身穿類似喀什米爾材質外套傲然立的男子。頭髮被夜風吹亂。兩手插在口袋之中。牙齦外露,像是無聲地在笑著。
此人正是要部下稱他為“閣下”的男人。
龍堂家的次男,堪以中國南北朝時代的蘭陵王來做比喻,驍勇無雙且擁有典雅的美貌。據說他曾經戴著面具馳騁沙場,大破敵陣於數萬敵兵之中。儘管有學者斥為無稽之談,但至少從未有“蘭陵王絕對不曾在戰場上戴過面具”的文獻流傳下來。
在那美貌之上,增添了一抹格外冰冷的銳氣。倘若是真正的蘭陵戰王,應該會在馬上重新握起長槍吧。而龍堂家的次男卻仍然握著腳踏車的把手,並無恐懼,但緊張與敵慨之心卻無聲無息地升高水位。
“好不友善的態度呀,龍堂家的次男。看來這個物質似乎也傳染給狗了。”
“我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