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被始這麼一說,餘回答“是”之後,縮了縮脖子。動作訪佛惡作劇的小狗一樣。
相差十歲的哥哥,儼然像是半個父親。況且,他們的父親在十年前亡故,這個長兄又在弟弟們的學校擔任理事和講師,在餘的心境上,就好像是對抗三冠王的新人投手,叛逆這種事,是連想都不會想的。
然而,次兄續和三弟終都認為“始對餘特別疼愛”。特別是終的感覺更濃厚。
“我從沒被說教過那。一開始受到批評的時候,就會自己反省哪裡做錯了呀;怎麼可以說我蠻橫?”終有所不平,但是,他即使受到責難也不會做惡,或是做出嚴重,陰險的壞事;所以,對哥哥而言,還不能說是個難以管教的弟弟。而哥哥也不會對他做出不合理的行為,或許因為年輕,家庭戶長意識較強烈,偶而有點過於高傲,但是就龍堂兄弟的境遇來說,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雙親俱亡,祖父母也不在了,而龍堂家的血無論如何也都不是尋常的。
玄關的鈴聲響了。嘴裡叨著牙刷,身穿睡衣的餘跑去開門。一位身穿牛仔裝、棉布襯衫的年輕女子站在門口。頭髮的長度介於短髮和半長之間,細緻的五官使輪廓非常清楚。
“喲!在女士面前,這是什麼樣子!趕快去換整齊的衣服。”這是姑丈夫婦唯一的女兒鳥羽茉理。
十八歲,今年進入古祥寺附近的青蘭女子大學就讀。是個比母親多了三分美麗,且七倍於父親明朗活潑的女孩,她深信使表兄弟的生活維持文明是自己的任務,即使在自己考試的前一天,也來幫這四個人做晚飯,喝了酒之後才回去,並且仍然能夠毫不危險地透過考試。的確不是個平凡的女孩子。
“是啊,在龍堂家族中,茉理是最傑出的人物了。連始大哥也抬不起頭來呢!”續如此評斷,始只是苦笑也不加以否定,終和餘在她的面前,也只有一昧地服從了。
茉理將大紙袋放在玄關大廳,穿上準備好的圍裙,環視這群無意中排列成隊的兄弟。
“大家應該都還沒吃早飯吧!”
“還沒有!”
“臉洗好了吧!那麼,把換洗的衣服拿出來,將棉被拿到二樓的走廊曬,然後到餐廳來。我來替你們準備早飯。”她迅速地指示之後,抱著大紙袋進人廚房。龍堂兄弟中的三人跑上樓去。
只有一個人——奇蹟似地已經將棉被曬好的始,坐在餐桌旁開啟番茄汁罐頭。
“姑媽好嗎?已經一個月沒見了。”
“精神很好呢!我的父母打算侵佔學院吧!我可是非常清楚。由於貪婪無控而又沒有膽量,甚至命令我不要常出入龍堂家呢!什麼命令哪!他們大概認為如果我很少出入的話,他們就可以加快侵佔的速度了。”
一邊數落著父母親,茉理一邊展現精巧的手藝,烤麵包、煎荷包蛋、煮菠菜面、蔬菜湯,一道道的可口食物隨之上桌。當其他三兄弟從二樓下來的時候,餐廳裡瀰漫著引起食慾的香味。
“他們大概不知道自己千方百計地想侵佔學院,女兒卻與之背道而馳。無法預測未來,卻想要處理現實,夢已經患上糖尿病了。”企圖侵佔學院的野心家,想要靠女兒是不可能的。
“哎,與本分不相稱的夢即使暫時能實現,也不見得是幸福。”龍堂家的兄弟們聽到這樣的說辭,也不免覺得姑丈有點可憐。
“雖然如此,你也不要太恨姑丈和姑媽。”
“是、是。那對夫婦可真是拼命呢!朝向目標努力的樣子真是美極了!”
雖然有一半是為了開茉理的玩笑而說的,但也不完全是說謊。即使是快被理事會驅逐的始,也不會憎恨姑丈,說清楚一點,雖不至於喜歡,但是要說到憎恨,姑丈還不夠格呢!續對姑丈的苛刻,有一半以上是意識上的惡作劇。
“談談別的。茉理,聽說前些日子受到初次見面不知哪來的學生求婚,是真的嗎!”在如此詢問的續面前,茉理一邊做沙拉,一邊點點頭。
“在聯合晚會的第一天,自稱是那傢伙母親的人來過電話。希望我和他的兒子交往,然後走向結婚之路。我就說啦,我可沒有和連求婚也無法自己說出口的男人結婚的興趣。”
“現在這種孝順母親的人很罕見呢!”始說。
“是啊!連離婚的時候也要母親來說羅!一定是!”茉理的聲音充滿不愉快的氣息。
“我敢斷言,日本一定是從年輕的男人開始滅亡的。今天,無法信賴的墮落傢伙實在大多了。”
“我也是年輕的男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