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啊,別老是要人感謝你。你不是想從鳥羽那邊得到利益嗎?身為國士者,應該懂得體諒對方的立場,鳥羽也是有感情的人啊!”
只是很簡單的說教,老人便使古田非常不好意思。靖一郎暫且安下心來,不知不覺口氣鬆懈起來,連以往認為是不能出口的事都說出來了。
“那麼,大人對我的外甥們介意的理由何在呢?倘若我可以做什麼的話,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鳥羽!”
“是……是!”
“人類如果懂得守分寸,就會得到相對的幸福。也有一些愚笨的人,因為忘了這個道理,不僅本身遭到不幸,甚至殃及了家族。我想,你大概不是這種人吧!”
靖一郎嚇得魂飛魄散:“多。多謝大人的教誨。大人的深慮非我等所能探求。望大人見諒,寬恕我的過錯!”說了一大串繁瑣的臺詞,表情和口氣都很認真。牙齒還打冷顫,冷汗直滴到榻榻米上。
“我知道了。”老人和藹地說。那是對待貓狗般的和藹態度,細細的眼睛深處露出惡毒的侮蔑目光,卻沒讓匍伏的靖一郎看到。
“你的幸福應該在於掌握共和學院的全權吧!一旦事成之後,賣掉三萬坪的土地,成為億萬富翁也好,在政界發展也好,做個傑出的教育家也好,都隨你的便。”
“感激不盡!”
“但是,希望你記住一點,你的外甥們今後的命運與你完全無關。至於你的妻子,也一定要讓她認清這個事實。”靖一郎在榻榻米上摩擦著額頭。
“總之,對龍堂家而言,我只是一個外人,完全不再幹涉,往後完全照大人的意思處分。”
對於靖一郎迎合的回答,老人只是淺淺地笑著,嘴上並沒有任何反應。
古田議員和鳥羽靖一郎離去之後,只剩下高林留在老人身邊。
對古田而言,實在是很不愉快的事。高林充滿優越感的笑臉,令古田一想起便咬牙切齒,勉勉強強地回去了。老人叫高林靠近自己的位子,自己則喝著酒。
“如何?高林,如果由你來處理龍堂家兄弟,你會運用那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