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丟沒丟我倒並不是很在意。
高警長卻聽出了我話裡的意思,笑著又說道:“你別還行啊,是不是現金少了?”
我也笑了,把開啟的手包遞到高警長的面前說道:“你別告訴我你們警察沒有檢查過我的手包,什麼叫現金少了呀?是現金徹底沒了。”
“那到底是不見了多少現金?”高警長並沒有去看我的手包,而是從自己隨身的公文包裡取出了一個筆記本和一直鋼筆,向是詢問罪犯一樣,開始做起了記錄。
看到高警長的這個舉動,我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高警長,不至於這麼誇張吧?不就是一點現金嘛,算了。”
高警長卻並沒有停下的意思,他有點嚴肅的說道:“肖總,這並不是現金多少的問題,而是直接可以影響到案件涉案金額大小的問題了。”
高警長說的沒錯,但卻折射出了警察系統裡,一個並不太好的潛規則:往往涉案金額大的案件,警方都會格外的重視,因為破獲了這樣的大案件,相關參加偵破工作的警察都會受到表彰和獎勵,也能夠給自己的政績上添上重重的一筆。也就是因為這樣的現象,也導致了很多剛剛參加警察工作時間不長的警察,因為參與了一個較大的案件偵破工作,就在職務和待遇方面都過了基層工作了幾十年的老警察。畢竟那些基層派出所的警察,雖然在維護社會治安方面作出的貢獻並不比這些人小,但因為他們處理的案件都是非常微笑的案件,所以就很難引起各方面的關注。
“呃,我大概包裡有四千多元的現金吧。”其實我也記不清楚到底包裡有多少現金了,只好估算了一個數字,回答了高警長的問題。
“四千多元?”高警長的臉上有些失望,不過他好像下了很多的決心似的,和我商量著說道:“肖總,如果別人誰再問你包裡有多少現金,你能不能多說點?”
“多說點?那說多少?”因為我多少還是瞭解公安系統裡的晉級獎勵制度的,所以在聽到高警長的要求後,我並沒有感到十分的意外:“那我應該說多少比較合適?”
高警長看到我並沒有拒絕他提出的要求,會心的衝我笑了笑:“一萬元左右吧。這樣涉案金額統計出來後,差不多就夠得上特大案件的標準了。”
“我真沒看出來啊,高警長也挺看重這些的嘛。”我點了點頭,算是正式答應了高警長的請求。
高警長的臉上倒是沒有多少欣喜,他苦笑著說道:“是不是覺得我有點俗?”
“沒有,沒有。”我忙連聲否定的回答著,“這個想法很正常,誰不想立功受獎啊。”
高警長的神色並沒有因為我的回答而輕鬆下來,反而繼續無奈的說出了他內心真實的想法:“其實肖總,我之前也挺看不慣這種只認政績的官僚作風的。”
“哦。”我機械性的哦了一聲,等著高警長繼續說下去。
高警長看到我的反應,輕輕笑了笑,說道:“知道我現在為什麼這麼看重成績嗎?”
還沒等我回答,高警長就緊接著自己作出瞭解答:“我剛參加工作的時候,因為關係一般,所以並沒有分配到刑警,而是到基層的一個小派出所幹了一個片警,一干就是十多年。”
高警長的語氣中不知不覺中,開始流露出幾分的落寞,“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沒有考慮過這些虛名什麼的,一心只想為老百姓多做點貢獻,所以那時候我所負責的管片幾乎可以做到了路不拾遺的程度。可是,隨著我的年齡越來越大,我卻現自己混了這麼多年,還是一個小片警。”
“不是吧?按照高警長說的情況,你早就應該提上來了呀。”我忍不住打斷了高警長的話,“路不拾遺?真要是達到那種程度了,那可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沒用!”高警長一拍大腿,有些憤慨的說道:“就是因為我所負責的片區幾乎常年都沒有什麼犯罪現象,所以每年嚴打時期,我都完不成上級交給我的破案任務,這就是我一直都得不到提升的真正原因。”
高警長說的沒錯,在前些年,公安系統每年都會組織幾次大規模的嚴打行動,而衡量各地公安機關工作能力的標準,在那個時候,也是根據在嚴打階段破案數量以及偵破大案要案的數量來衡量的。像高警長這樣的片警,平時管區的治安工作就已經做的非常出色了,所以在嚴打的時候,也就破不了什麼案子了。
這種衡量幹警業績的方法其實是非常不科學的,一個地區的治安好壞、幹警是否盡責,應該以該地區日常犯罪率的高低來衡量,如果平時破案率不高,而嚴打時期破案率卻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