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凰城,鄧記藥鋪。
一隊身背長弓,手持利劍,全身皮甲計程車兵出現在了門口,顯得氣勢洶洶。原本還在藥鋪採購的顧客見勢不妙,趕緊離開而已。
鄧氏見狀,連忙迎上前去,問道:“各位軍爺,今日到此,不知需要什麼丹藥?”
為首的軍官大約三十來歲,相貌冷峻,冷冷地說道:“我乃神弓營什長裴少峰,有人揭發你這藥鋪窩藏逃犯,我現在要進去搜查,若敢反抗,格殺勿論!”
鄧氏慌了神,忙道:“裴軍侯明鑑,小婦人家中經營這鄧記藥鋪多年,素來安分守己,怎麼會窩藏逃犯?”
“本公子親眼所見,清晨那逃犯進入藥鋪,一直沒有出來,你還想狡辯?”森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一個瘦高個的身影出現了,正是池志文。
從百里息那裡得知鄧記藥鋪是“陳敘”的產業後,矢志報復的池志文找上了平素與自己交好的神弓營什長裴少峰,說是要報受辱之仇,整死鄧記藥鋪。
池志文的父親池元凱是裴少峰的上司,裴少峰一聽,立刻拍胸脯答應了下來。
池志文原本只須指使裴少峰來搜查就可以了,但是,他今天就是要明目張膽地露這個面,他要讓那“陳敘”知道,讓所有人知道,膽敢得罪他池公子,會是個什麼下場!
裴少峰不待鄧氏解釋,一揮手,下令道:“搜!”
神弓營計程車兵立刻如狼似虎一般衝進了藥鋪,鄧月嬋和藥鋪的兩個夥計都嚇呆了。那些士兵進入藥鋪之後,不分青紅皂白,見東西就砸,片刻過後,櫃檯和藥櫃都被砸得稀爛,藥材散落了一地。
圍觀的人也看出來了,這哪裡是什麼搜查,分明是刻意破壞,紛紛指指點點。池志文不以為杵,反而洋洋得意地看著這一幕好戲。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讓池志文格外不爽的聲音出現了:“哎呦,這不是池公子嗎?”
池志文扭頭一看,果然是長孫憲,冷哼了一聲,沒有理睬。
“池公子,聽說你的父親是神弓營司馬?”長孫憲故意問道,正是暗諷池志文在荷塘山莊那一句“我爹是xxx”。這一句幾乎已是池志文的代名詞了。
“長孫公子!”池志文無法再裝聾作啞,暗暗咬牙。說道:“我有正事,沒工夫和你閒聊。若是你有閒暇,不妨跟我一起看看熱鬧。瞧,就是這家藥鋪,老闆倒也大膽,居然敢窩藏逃犯!”
“是嗎?我正好路過這邊,既是如此,我自陪池公子一起看看熱鬧。”長孫憲刷地一聲開啟了手中摺扇,扇子上寫著林珝在荷塘詩會上詠的那一首《贈荷花》,在池志文面前開啟。分明是赤果果地打臉。
池志文臉色更加難看,不過心頭也在冷笑:若是長孫憲知道這藥鋪主人是“陳敘”,馬上就會有囹圄之災,不知會是什麼表情。
“住手!”
後方一個清亮的聲音響了起來,正是匆匆趕來韓小仙,遠處還跟著氣喘吁吁的小賓。原來小賓非常機靈,又經歷過青虎幫的場面,所以反倒是最冷靜的一人,看到情勢不妙。想起平日林珝的吩咐,連忙去了醉意居找曹彥幫忙。正好碰到韓小仙在醉意居,一聽池志文帶兵砸藥鋪,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裴少峰看了韓小仙一眼。又看了看微笑不語的長孫憲,並沒有命令停手。
神弓營與文院並沒有什麼交集,他根本不會賣這個帳。倒是長孫憲,如果開口的話。倒是不好辦。
因為裴少峰的師父王元慶是神弓營的副統領,也是長孫破的弟子。既然長孫憲沒有表態。自是不用顧忌。
韓小仙看著滿目瘡痍的藥鋪,心頭大怒,正要動手,卻被長孫憲拉到了一邊,低聲道:“小仙,等等,稍安勿躁。”
“躁你一臉啊!你沒看到他們在砸藥鋪?”韓小仙急了,見長孫憲還拉著不妨,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長孫憲,你信不信我現在先揍你一頓,然後回去讓表姐再‘指點’你一頓?”
“姑奶奶!有話好說!”長孫憲一邊賠笑一邊擠眉弄眼地說道,“不就是個藥鋪嗎?讓他們砸好了!”
韓大小姐雖然性子有些急,但不是傻瓜,看著長孫憲那副模樣,終於鬆開了手:“你就這樣看著?”
“不,我在看,也在算。”長孫憲嘿嘿一笑,“還在等。”
此時裡面計程車兵終於砸完了,走了出來,拿著一把鋼刀,來到裴少峰的面前,說道:“軍侯,我們在後面發現了這把刀,和那逃犯所持的一模一樣!”
“冤枉!”鄧氏對藥鋪再熟悉不過,哪裡來的這種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