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一挑,百里方卻是渾不在意,忽然一笑:“我知道你已經將宅子都抵押了出去,只剩這間藥鋪,其實我也不想太逼人太甚,只要你答允我一件事,這張借據我可以當場撕毀,一百兩金子一筆勾銷!”
說著,百里方的目光落在鄧氏身後的少女鄧月嬋身上,露出毫不掩飾的垂涎之色,其意不言而喻。
“不行!”鄧氏臉色一變,終於明白為什麼百里方故意等到這個時候才現身討債,又叫來武衛,原來打的是自家女兒的主意。
“敬酒不吃吃罰酒!一百兩金子,若是我去怡紅樓,可以包幾個清倌人了!若是你今天不還錢,就以人抵債!”百里方一揮手,後面幾個壯漢都圍了上來。
那少女鄧月嬋一咬牙,站了出來,正要開口,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這店鋪要賣麼?我買了?”
眾人齊齊朝那發聲處看去,就看到是一個穿著淡藍色文士長衫的少年,相貌俊秀,手中牽著一匹白馬,顯得器宇不凡。
百里方眼看就要得逞,沒想到居然有人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拆他的臺,不由大怒,喝道:“你是什麼人,敢管我的閒事!”
走出來的正是林珝,連看都沒看百里方一眼,徑直走到鄧氏面前,問道:“這位大嬸,你這藥鋪折多少錢?”
鄧氏知道這少年是仗義而出,心中感激,說道:“若是公子願買……七百兩銀子。”
鄧氏說出這話時,其實有些慚愧,因為這七百兩銀子的叫價比她原本打算抵押出去的售價要高了不少,但她現在連住宅都賣了,手頭只有三百多兩銀子,唯一的希望就是先湊齊一千兩銀子,還了百里方這筆借款,保住女兒再說。
林珝並未還價,點頭道:“除了買下這藥鋪外,我還想聘請大嬸幫我打理生意,一共一百兩金子,不知大嬸可否願意?”
鄧氏原本賣了藥鋪後,已是無家可歸,聽到這少年出價一百兩金子,又請她幫忙負責打理,如何還不知道對方的好意,連忙謝過,鄧月嬋也露出感激之色。
林珝買下藥鋪,最主要的是路見不平,不過天蛇王剛才提醒了一句,以後學習煉製丹藥,肯定需要不少的藥材,有一家藥鋪,將會省很多的事情。所以林珝臨時起意,請鄧氏留下來幫助打理藥鋪,這樣既幫助了鄧氏,自己今後也會方便許多,可謂一舉兩得。
這邊百里方大怒:這小子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居然敢壞他好事。
林珝當場從馬背上的書箱裡拿出十錠金子,交給了鄧氏,百里方連忙對李登使了個眼色,然後李登後面有一個武衛走了出來,對李登耳語了幾句,李登露出詫異之色,不由多看了林珝幾眼,問道:“你是長孫世家的人?”
林珝認出耳語的武衛正是上次他出城時看到令牌放行的那一個,對那武衛頷首示意,並沒有直接回答李登的問題,說道:“不管我是什麼人,欠債還錢,都是天經地義,李大人,既然你是公證,那麼如今錢已在此,借據當歸還這位鄧大嬸了吧。”
李登見林珝鎮定自若,出手闊綽,暗道此人來歷必定不凡,百里方以借據為名,上門逼債,如今人家已經如實還錢,自是沒有藉口可找,當即點頭道:“不錯!”
百里方無奈之下,只得收了那一百兩金子,然後把借據交給鄧氏,鄧氏當場將借據燒成灰燼,街坊都拍手叫好起來。
雖然得了一百兩金子,賺了好幾倍,但百里方心中對壞其好事的林珝恨之入骨,叫道:“李大人,長孫世家的人我也認識不少,從未見過此人,必定是冒名頂替,大是可疑!”
“我從沒說過,我姓長孫。”林珝淡淡地說了一句。
李登臉色一變,百里方立刻跳了起來:“我就說吧,快將他拿下!”
就在這個時候,林珝忽然感覺到了一種異常的心神波動,竟是來自那書箱之中,開啟書箱一看,原來是那塊“絕”字令牌,正在發出淡淡的光芒,似是與什麼遙相呼應。
李登一眼就看到這令牌,頓時一震,百里方並沒有看清,忙道:“李大人,怎麼還不把這冒名的……”
“住口!”李登轉頭看了百里方一眼,那眼光帶著罕見的凌厲之色,“百里方,莫說你只是百里家的旁系,就算是直系,我武衛要做什麼,也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百里方沒想到李登居然當眾翻臉了,心道必是那塊令牌有古怪,可能是長孫世家的什麼信物,又道:“那令牌有古怪,說不定是這小子偷來的!”
偷?李登輕蔑地看了百里方一眼,此時遠處傳來一聲驚喜的叫聲,一個讓林珝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