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稍放鬆了一點,開始咒罵了起來。
“我日你孃的,張野,你也太狠了,我的肉啊,你就不能給我多留點……”
張野收起刀,也罵道:“別他孃的瞎叫喚,老子救了你的命知不知道,你自己說,第幾次了?”
大奎還在不住口的叫:“我管你幾次,你就不能撒點麻藥再給我動刀?”
“撒麻藥?就你這點小傷口還要撒麻藥,你也好意思說……”
潘海根這時才走了過來,他剛才一直在旁邊觀察動靜,此時走過來便問大奎:“剛才是什麼東西?”
大奎哼哼唧唧地說:“鬼才知道是什麼東西,我這一泡尿剛放出來,一個長長怪怪的東西,像蛇又像魚,就奔著我下了口,倒黴啊……”
“長長怪怪的東西,像蛇又像魚?”潘海根皺眉問道,“那是什麼?”
大奎用手比劃了一下說:“反正就大概一尺多長的,我也沒看清是什麼東西,那傢伙速度很快啊,我剛反應過來就已經咬上了。”
阿生說:“潘爺,看來這裡不安全,要不咱們換個地兒?”
潘海根想了想,搖頭說:“這裡地形複雜,黑燈瞎火的,到處亂走對咱們不利,張野,你把火弄旺一點,大夥往中間湊一湊,沒事。深山老林子咱們都鑽過,戴草帽的狐狸都見識過,這區區一個荒草甸子,怕個啥?”
他一副很是胸有成竹的樣子,幾個人都不吱聲了,阿生想了想說:“潘爺說的也對,那今天晚上大家就都精神點,兄弟,你跟我來,咱們把空地範圍再擴大一些。”
大奎一聽這話,翻身就想站起來,嘴裡還喊道:“我來我來……”
潘海根衝他一瞪眼:“閉嘴,你要是不想腿瘸就老實躺著,少給老子逞能。”
大奎那麼大塊頭,被潘海根一嗓子就喊老實了,張野隨即起身弄火,阿生一拉我,低聲道:“咱們走。”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一把長刀,跟著他跑了出去,他吩咐我:“千萬小心,留神草裡有東西。”
我疑惑道:“為啥不放火呢?這麼打草多危險,反正現在這天正幹,草也幹,一把火乾乾淨淨,多省事?”
阿生說:“你不懂,你看這裡的荒草,都快成百里連營了,誰敢放火?一個控制不住,整個草原都得燒起來,到時候,搞不好咱們就得自己把自己燒死了,跑都沒地方跑。”
我一想也是,正拿起刀比劃了兩下,張野忽然低聲喊了句:“等等。”說罷他從身上掏出了什麼東西,往地上一丟,頓時兩團強光亮起,周圍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了。
他丟出的應該是冷焰火,而且是高亮度的,經常混跡在古玩街,多少也懂得一些,阿生對我說:“這玩意最佳有效時間五分鐘,抓緊,別發愣。”
我忙點了點頭,揮起刀,和他一起開始割草。
有了這強光照射,草叢裡的一切都看的分明,我和阿生抓緊時間,一左一右分頭行動,終於趕在那冷焰火光芒開始漸暗的時候匯合,放眼一看,這空地的範圍已經擴大了許多,估計現在就是有頭黑熊衝出來,我們也來得及反應了。
做好了這一切,我們便重新返回了火堆旁,潘海根站了起來,對我們說:“我來值夜,大家小心點,把褲角袖口什麼的都紮好,這地方別的怪東西應該沒有,但是毒蟲應該不少,留神彆著了道。”
張野起身道:“潘爺,我來值夜吧,你休息。”
潘海根擺擺手:“別爭,我值上半夜,下半夜你和阿生輪流。”
張野這才不說話了,我撓了撓頭,開口道:“那我跟你一起值上半夜吧。”
潘海根對我微微一笑:“用不著你,你照看著點這傢伙就行,夜風涼,別讓他發燒,要不明天咱們麻煩就大了。”
他指著大奎對我說道,我知道他說的有道理,於是點頭答應,看來他這個老大還是比較不錯的,關鍵時刻掌得穩舵把。
阿生拿出了帳篷和睡袋,我們幾個七手八腳的搭好,不過睡袋沒人用,阿生說那東西太麻煩,晚上如果臨時有情況,想鑽出來逃跑都來不及。
他們的意思讓我鑽睡袋,說是反正也用不到我,我拒絕了他們的好意,我說,既然大家都不用,那我也不用好了,再說,真要有情況,我也想快點逃跑啊……
大家一起笑了,於是和衣而臥,又過了一會,我有點頂不住了,隱約聽見阿生和張野在低聲說話,大奎在旁邊卻已經是鼾聲如雷,我心裡暗想,這傢伙受了那麼重的傷都能睡得著,也算是夠沒心沒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