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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部分

紀空手與韓信相對而立,僅距三丈,一把七寸飛刀,插在了韓信的心口之上。

紀空手的身體晃了一晃,一口鮮血噴射而出,他顯然也受了極重的內傷,卻把飛刀插在了足以讓韓信致命的要害部位。

他們此時已墜落於懸壁之下,一地的亂石沙土,顯得是那麼的原始,就彷彿這裡從來沒有人來過一般。

紀空手冷冷地看著韓信,半晌才喘了一口氣道:“你敗了!”

“我敗了?”韓信茫然地説了一句,胸口的傷痛刺激了他漸漸昏厥的意識,看了看胸口上的飛刀,他搖了搖頭道:“我不會敗,也不可能敗,如果我敗了,那麼老天就錯了!”

紀空手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憐憫之情,緩緩而道:“你真的相信你在問天樓刑獄地牢中看到的那場蟻戰是上天的旨意嗎?”

“是的,只可惜,我沒有看到那場蟻戰最後的結局。”韓信的話中不無遺憾。

紀空手無話可説,面對一個將死之人,他不想讓自己過於冷酷無情,畢竟,這人曾經是他的朋友。

韓信木然地盯著胸口上的飛刀,當一陣風吹過他的臉頰時,他似乎終於承認了現實,從幻象中迴歸,輕輕地嘆息了一聲:“不管怎麼説,我敗了,按照你我之間的約定,敗就是死,我不想多説什麼,只希望讓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紀空手似從韓信臉上露出的一絲柔情猜到了什麼,不由心中一顫。

“永遠都不要向鳳凰提起我的死。”韓信緊緊地盯著紀空手,一字一句地道:“我不想她傷心!”

紀空手默默地點了點頭,眸子之中閃現出一股非常複雜的情緒。他不明白,為了鳳凰,可以不惜一切的韓信,竟然是如此矛盾的結合體:一方面,他對自己的女人是如此的痴情,寧可受制於人,也要保證她的安危;另一方面,他卻能對自己從小患難的朋友毫不猶豫地刺出背叛之劍,顯得是那麼地冷酷無情。

也許,對愛人痴情,是韓信的本性;對朋友冷酷無情,是他太過於熱衷名利。名利二字,看似簡單,但普天之下又有幾人可以堪破?當名利的色彩進入人心之後,人心自然也就變得深不可測了。

正在沉思中的紀空手,突然眉鋒一動,他沒有回頭,卻感應到背後有一股龐大無匹的勁氣平空而來,以勢在必得的氣勢強行擠入了他們之間漸趨弱勢的氣場之中。

三十丈、二十丈、十丈……

殺氣來得如此之快,完全出乎了紀空手的意料。他之所以有些驚詫,是因為他在與韓信對峙之前,就以自己的靈覺對方圓數十丈內的範圍搜尋了一遍,此刻根本就不應有人跡的出現。

這股氣機來得如此之突然,只能説明一點,那就是這股氣機的主人功力竟在紀空手之上,而且事先埋伏於此,是以紀空手無法洞察出他的存在。

“難道是你事先……”紀空手驚怒之間望向韓信,但話僅説到一半,便沒有再繼續説下去,只因為他從韓信的表情中已然看出,韓信顯然也對這驚變一無所知。同時,韓信的眸子裡更張揚出難以置信的震驚,臉上的肌肉抽搐得扭曲變形。

紀空手再沒有任何的猶豫,雖然他無法回頭,卻從韓信的臉上讀出了自己的背後一定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迅速地標前,身形已明顯不如剛才,誰都可以看出,他雖然將飛刀插入了韓信的胸口,但韓信的真力反震而出,讓他的經脈受到了不小的震傷。

踏前五步之後,紀空手的手掌如刀,一連在自己的身後佈下了十數道氣牆,驀然回首間,他驚呆了,腦海中彷彿出現了一段空白。

他忽然明白,當這股殺機出現之時,韓信何以會這般訝異,因為他此刻的表情絕對比韓信好不了多少。

以紀空手和韓信的堅韌意志,就算他們此時身負重傷,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們震驚到這種地步。之所以出現這樣的現象,只能説明他們所看到的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這的確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在紀空手與韓信身前的數丈之地,正悠然地走來一人,他的神情十分悠然,仿如閒庭信步,臉上流露出一種從容的微笑,使其一舉一動都充滿著自信。

他踏出的每一步,都如大山推移般沉穩,就像他的行事作風一樣,讓人不可揣度。

殺氣來自於他腰間的長劍,劍未出鞘,卻透發出一股不可抑制的殺機,直到逼入紀空手身前七尺之內時,這道殺氣才霍然消逝。

冷冷的眼芒,閃錯於虛空之上,無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