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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説這句話的人,雙手揹負,背對著燈影而立。而在他的身後,除了紀空手與龍賡之外,還有張良與衛三少爺。
這裡已是花園重地,整個漢王府,都被一種悲哀的氣息所籠罩,只有這裡例外。
“我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我知道項羽此人的可怕。很多人對他都有這樣的誤解,認為他神勇有餘,心智不足,但我卻並不這麼認為。一個自出道江湖以來就未逢敗跡的人,他的智慧又怎會低於任何人?如果他真的如傳聞中所説的那樣有勇無謀,只怕早已死於非命,又怎能登上今日霸王的寶座?”説話者緩緩回過頭來,在泛紅的燈光下,一張剛毅而不失狡詐的臉現了出來,竟然是剛才還是頭身異處的劉邦。
死去的人當然不能復活,那麼,剛才坐在王者車駕上的人難道不是劉邦?這究竟又是怎麼一回事?
沒有人説話,每一個人都將目光盯在劉邦的身上。
“所以,我並不認為我們所佈下的殺局就可以置項羽於死地。為了保險起見,我就安排了一個替身化裝成我的模樣,在河神大祭之後,替我上了車駕。同時為了能夠瞞過項羽,這件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是想得到逼真的效果,讓項羽誤認為他所殺的人正是本王!”劉邦顯然為自己的計劃感到滿意,不由得意地一笑。
“我敢肯定,項羽必定中計,因為在那個時候,連我也被漢王瞞過了。”紀空手拍掌笑了起來,他笑得很是開心,因為他的確不想劉邦此刻死去。
劉邦拍了拍他的肩頭道:“你對本王的忠心,本王已經見識了。在那一刻,本王已經感受到了你對我的至誠之心。”
紀空手微微一笑道:“我當然不願意漢王就此而死,畢竟,在你我之間還有那麼一樁交易。”
“痛快!這才是你的心裡話。”劉邦哈哈笑了起來,半晌方停道:“其實,本王如此安排,還有一層用意,不知你們看出來沒有?”
張良微微一笑,並不言語。
“子房莫非有了答案?”劉邦眼中露出一絲驚詫道。
“答案是有,卻未必正確。”張良道:“如果我所料不差,應該與東征有關。”
“不錯!”劉邦點頭道:“知我者子房也,這句話可半點不假。”
劉邦的眼芒從在場每一個人的臉上一一掃過,這才臉現得色道:“本王之所以如此安排,是因為只有讓項羽確信本王已死,他才會將注意力轉移到齊國戰場,從而忽視我們漢軍。這樣一來,一旦我們東進,就可事半功倍,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
紀空手心中一動,道:“但是以現在打造兵器的速度,要想在一年之內出兵,似乎很難,而有這一年的時間,只怕項羽早已平定了齊國戰事。到那時,良機已失,再談東進,恐怕晚了。”
劉邦哈哈笑將起來,很是自信地道:“誰説在一年之內出兵?元宵一過,本王便要親率大軍東進,與項羽一爭高下!”
他言語敢如此肯定,必定是有所依憑,紀空手心知肚明,卻佯裝糊塗道:“這我就不懂了,且不説這兵器不夠,就是棧道的修復也要時間,豈能在這短短的數十天裡完成東進的準備?”
“修復棧道不過是本王所用的障眼法而已,與這購買銅鐵打造兵器有異曲同工之妙,其目的就是要讓駐守關中的三秦守軍誤認為我軍東進的日期尚早,從而放鬆警戒。其實本王手中不僅握有百萬兵器,更有一筆天下最大的財富,一旦得之,便是項羽轄九郡之財力,也不能與本王相比。”劉邦毫無顧忌地道。
他竟然當著紀、龍二人説出如此機密之事,顯然已不將二人當作外人看待,這使得紀空手又朝成功的方向大大地邁進了一步。
然而紀空手深知,要想取得成功,就要不斷努力,更要謹慎小心。世上功虧一簣的事例實在不少,這足以讓他引以為戒,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那我可要恭喜漢王了。”紀空手拱手道。
“且慢恭喜!”劉邦的臉上變得十分凝重:“這一筆財富與兵器能否到手,關鍵還得看你的本事。”
“我?”紀空手驚道,其實他早已明白,這才是劉邦親赴夜郎的真正目的。
“對,就是你!”劉邦微微一笑道:“若沒有你的幫助,本王身入寶山也只能空手而歸。”
紀空手道:“我不過是夜郎世家的一名子弟,焉能有這等能耐?只怕漢王看走了眼吧?”
劉邦看了他一眼道:“夜郎陳家,以勘探礦產聞名於世,你既身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