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機下手,否則鹿死誰手,真的尚是未知之數。
“高手相爭,難免有意外發生,還望趙相能夠節哀順變。”五音先生沒有料到趙高對張盈的情感如斯深厚,想到自己亡故的愛妻,心中一痛,不免勸慰了一句。
“多謝先生關心,我沒事。”趙高笑了笑,雖然掩飾不了他眉間的悲痛,但眼芒如電,冷峻無比:“張盈雖然輸了一局,但我與大王之間的賭約似乎還沒有結束,便請先生宣佈下一場賭戰的開始吧!”
在他原有的計劃中,他是希望由張盈與韓信雙雙出馬,大獲全場,這樣一來,既打擊了對手計程車氣,也鼓舞了自己的軍心,可以説未戰已佔據了主動。但張盈的死顯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同時他更希望以下一場勝利來掩飾自己的悲痛之情。
他絕對是一個很有大局觀的人,理智對待每一件事情,從來不會因為自己感情的衝動而誤了大計,這一點從他扳倒權相呂不韋的事件中就可見一斑。
當時的呂不韋,比之今日的趙高有過之而無不及,大權在握,呼風喚雨,威風八面,聲勢一時無兩,可謂是大秦王朝中最著名的一代權相。趙高雖是入世閣豪閥,但毫無政治地位,更無權勢,只是受始皇嬴政之託,忍辱負重,苦心經營,歷時九年才終將呂不韋扳倒。單從這一點來看,他確實有超乎常人的驚人忍耐力。
擁有如此驚人忍耐力的梟雄,當然不會因為至愛的失去而引起他方寸大亂,否則他就不是趙高了。他只會將自己的傷感全部深埋心底,然後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今夜這場關鍵之戰上。
也許在他的心裡,他甚至並非如外人想象的那麼悲傷。有時候他在想,或許張盈的死,也是一種解脫,更是他們之間至真感情的一種昇華。只要她活著,他與她之間都只有飽受這份毫無結果的感情煎熬,彼此痛苦,與其如此,倒不如人鬼兩世,殊途同歸,這至少也是一種悽美的結局。
胡亥沒有説話,只是看了一眼趙高,然後回頭指了指立在身後的一名劍手。這名劍手名為陽子峰,乃是胡亥近來蒐羅的精英,其劍術之高,已可列入大家一流。胡亥今次之所以帶他前來,就是想在廳上比武時滅滅群雄的威風。
陽子峰年已三十五六,成名較早,極為自負,早有爭霸江湖之心,只因勢單力薄,不能遂願,這才投入胡亥門下,希望有所作為。這時見胡亥點名要自己出戰,當下大踏幾步,如山嶽般穩立廳中。
陽子峰已經長時間地注視著韓信這個對手。打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將與此人對決,是以關注著這位對手的一舉一動。不可否認,當韓信出現在他的眼中時,面對這個整整小了自己一代的年輕人,他絲毫不敢有任何小視之心。
他之所以有這種感覺,是因為韓信的冷靜,對於一個老江湖來説,多年的飄泊生涯讓他結識了太多的人流,其中不乏有少年老成者,但要找出像韓信這般冷靜的人物,實在是鳳毛麟角,更是一種奢望。
韓信的冷靜,就像是一潭沉積千年的深淵,不直一絲波瀾,又像是一窖寒冰,冷得讓人心寒。他的身形配合著他的表情,不動一絲聲色,根本就讓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更不知道他的下一步行動會是什麼。
這的確是一個可怕的對手,陽子峰的直覺就是如此,但這僅僅只是開始,事實上當韓信與他面對面相峙時,他才真正領略到韓信的厲害之處。
無風的大廳上,突然起風,風來自於韓信的身上。他的人往前一站,殺氣溢位,頓時打破了虛空的平靜,漸成了風。
風冷,漸疾,韓信只緩緩地向前移動了一步,陽子峰便感到了一股如山壓力迫來,使得呼吸都幾乎不暢,心也為之繃緊,他的臉色不由有了幾分難看。顯然,他的氣勢無法與韓信抗衡,初時不顯敗績,時間一長,他根本沒有勝機。
他只有起動步伐,利用移動來增強自己的氣勢。這雖然在明眼人的眼中他似輸了一籌,但總比一敗塗地被人擊潰要好受得多。
這是一種恥辱,一種深重卻無奈的恥辱,但陽子峰不得不強行忍受。
第五卷 第六章 刀創輝煌
陽子峰久歷江湖,深知暫時的受挫並不可怕,關鍵是在最後的一擊中佔到上風。只有這樣,才能成為勝者;也只有這樣,才能一雪別人強加給你的恥辱。
是以他的步伐連續移動,在移動中將手近在了自己的劍柄上。要想突破對方如此冷寒的氣勢,他惟有搶先出手,在運動中尋找對方的破綻。
他無疑是用劍的高手,腳步一滑之下,劍勢已迅速充盈至極限,“鏘……”他以最快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