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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前風華絕代的男子,取出一個白色的蠱卵,丟到碗中。奇異的事發生了,那蠱卵竟慢慢舒展開來,變成一個極小的透明色蟲子,在水中歡快地游泳。

歡快的游泳?冰朔被自己的形容雷了一下。

祈然施施然地抬頭,笑:“血蠱蠱卵遇血成蟲,嗜血如命。然此蠱,是用我的血養成,卻與其它血蠱不同。它對於普通的,非陰性血極度排斥嫌棄,絕對不會遇血顯形。”

冰朔立時僵在原地,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Rh陰性血,千里挑一的血型,這個可怕的男人。

“Rh陰性血雖然稀有,但也並非沒有。”冰朔繼續硬著頭皮堅持,“這本來就是一種家族遺傳血型,在現代也佔到了千分之三四的比例……”

“是嗎?原來你真的是陰性血。”祈然忽然推開那碗,站起來身來,笑得越發和善無辜,“其實我方才都是騙你的,用自己的血養血蠱,那麼麻煩的事,我怎麼會去做?”

我KAO——!!這是冰朔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想罵髒話,物件居然還是自己的父親。

看著眼前面色變了又變,紅白交加的少年,看著他那碧海藍天般又泛著琥珀色的澄澈雙眸,看著他溫潤如玉皎潔若月的俊秀面容,祈然只覺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在心底慢慢滋生。

是心疼?是自豪?是震驚?是欣慰……這是他的孩子,是他和冰依的孩子啊!竟然已經長那麼大了,還成為了如此優秀俊朗的少年。

祈然緩慢走到他身畔,伸手揉了揉他軟密的短髮,柔聲問:“晚飯想吃什麼?”

冰朔心中的翻騰和洶湧並不比祈然少,他理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覺,是認還是不認?是激動還是畏怯?然而,當那隻溫暖地手輕輕撫上他髮絲,心中埋藏壓抑已久地孺慕之思卻再忍不住,傾瀉而出。

於是,他抬頭笑道:“酒釀圓子。”

那笑,溫柔渴望;那眼眸,晶瑩閃亮;那聲音,清泠剔透卻又帶著微微的沙啞。

祈然將他的腦袋輕輕按入懷中,低聲道:“好。無論你要吃什麼,我都替你做。”

冰朔推開祈然,臉紅紅的,不好意思地笑:“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祈然好脾氣地看著他,甚至不急著問他,怎麼忽然就長成那麼大了。

冰朔卻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抬頭問道:“你還要繼續與她冷戰嗎?”

祈然猛地沉下臉,冷哼了一聲不說話。

冰朔偷眼看他:“她直跟我抱怨,你已經有一個禮拜又三天沒同她講過一句人話了。”

“人話?”

冰朔誠懇地笑:“她說,你只會跟她講‘起身’‘喝藥’‘吃飯’這些話,復讀機也能做到的,要老公來幹嘛!如果這裡不是海上,她一定去爬牆……”

“爬牆?!”祈然的臉色已經徹底黑了,轉身便向門外走去。

走了幾步想起了什麼,退回來,操起某個小小的藥瓶,一個閃身便消失在門外。

柳岑楓的藥啊,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冰朔摸著下巴無辜地笑,隨即打了個哈欠站起身,決定回房去睡覺。反正晚上的酒釀圓子,他已經不指望了。

Leg 27。 秋後算賬(下)

冰依這幾天的日子很不好過,不!確切地說是非常難過。如果非要用一句話來形容她今時今日的處境,那就是:祈然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除了第一次看她醒來,喜極而失態地抱著她,說了一堆類似表白的胡話外。從她第二次睜眼開始,某人就沒有正二八經跟她說過一句話。

冰依覺得很鬱悶。以前都溫柔對你噓寒問暖的人,現在忽然只會冷冷地說“吃飯”“喝藥”了;以前動不動就會抱住你親吻溫存的人,現在忽然好像避蛇蠍一樣避著你了;以前目光永遠追隨著你的人,現在忽然連看也不願看你一眼了……多麼令人傷心的事實啊!

雖然,冰依知道,自己這一次是真的把祈然嚇壞了,比兩年前離他而去讓他發動冢蠱絕代的事實更可怕;雖然,冰依在醒來發現自己還活著的瞬間,真的真的很感激那個救活自己的人,能讓她繼續陪伴在祈然身邊;雖然,結果確實是完美的,但是……話說祈然到底要忽視她到什麼時候啊!

冰依憤憤地想起前晚睡覺時,他又與自己隔了至少半個手臂的距離,背過身去,自顧自睡覺。冰依看著他的背影,想起他受過的苦,心中疼惜,忍不住貼過去,伸手慢慢從後抱住他。

誰知,祈然的身體僵了一下後,卻果決地扯開她貼在自己身上的手,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