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比那個太醫再合適的人選。
於是半夜裡林府火急火燎地轉了個大圈請來太醫。
結果太醫請了脈,嘆息一聲說道林月慈這是刺激過大,心病過甚,只能他們從旁勸解,讓她早日想開,他的藥沒有辦法醫治。
劉氏又嚎響大哭起來,床上的林月慈還是如同一尊娃娃毫無反應。
劉氏以為這就是天都要塌了的慘事,結果一大早聽到手下的小廝在外面聽到的訊息,她直接暈了過去。
慈兒被姦汙的事情竟然傳的滿城風雨,這是要逼死他們麼!
“去查清楚到底是誰在散佈訊息!”林智禮氣的臉色發青,難得的拍案而起,昨日的事情和今日的事情連在一起,很明顯就是有人要將慈兒置於死地!到底是誰恨慈兒恨到如此地步!”
他雖然心中早有準備,對方會趕盡殺絕,但是聽到京城裡傳播起的這個訊息還是讓他目眥欲裂。
他的慈兒,怎麼能夠就這樣被毀掉!
他一定不會放過這背後的人!
“老爺……其實有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一個經常跟著林智禮出門的,頗得林智禮重要的奴僕小心翼翼說道。
“說。”
“今兒街上還傳了一件事,就是咱們二小姐在畫比上贏了大小姐的事。這也可能是湊巧。可是奴才昨個問了跟著大小姐的幾個丫鬟,她們都說大小姐是在二小姐說了什麼之後猛然跑出了書院,而之後二小姐連花牌也沒有拿直接追著大小姐出去了,奴才斗膽,覺得這之間也許有些蹊蹺吧。”
林智禮臉色冰冷,那奴僕半天沒有聽到林智禮的回答,心中一驚,小心地抬頭,卻見到林智禮目光冰冷地盯著他。
“奴才該死!奴才說胡話了!”那奴僕立刻跪下來。
“滾出去。”林智禮平靜地說道。
林智禮蹣跚了幾步,坐了下來,幾縷髮絲垂下,有銀絲夾雜在其中,他苦笑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這才發現自己是真的老了。曾經在朝堂上意氣風發的林智禮竟已經成為一個連自己的家人都看不透護不住的無能之輩,在那個奴僕說出那番話時,他的腦中閃過了很多,有當年蘇兒剛生下來時嗷嗷待哺的模樣,有髮妻躺在病榻上含淚的模樣,還有劉氏在蘇兒回來那晚在飯桌上咬著牙說那番話的樣子。
也許他該去和蘇兒談一談,這些年來,她到底過得如何,到底在想著什麼。
“來人……”
“老爺。”管事進來了,臉色不太好看,他對著林智禮說道:“婉側妃來了。”
婉側妃,這個女人出生卑賤,最初只是富商送給端王的歌姬,卻憑著美貌和不俗的手腕爬上了側妃之位,在端王妃去世之後獨掌王府大權,但是這些年來越發的侍寵而驕,總是插手一些她不該管的事情,當年為百里殊宴上門退親便是其一,林智禮不喜這個女人。
“她來做什麼?”
“看樣子是帶著官媒來下聘了。”
林智禮沉默,昨日慈兒發生了那樣的事,他不信世子的誓言,結果這第二天婉側妃便殷勤地上門提親,有這麼簡單麼?他還沒有正式退掉世子和蘇兒的婚事呢。
這事情確實沒有這麼簡單,當從那個笑得狐媚無比的婉側妃手中接過帖子的時候,若不是這些年來在朝堂上練得的好氣度,怕是會直接將這帖子摔到那張美麗卻可憎的臉上!
她竟然是要代百里絕向蘇兒下聘!
這簡直就是在嘲弄他們林家!昨日慈兒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今日他們就換了提親的物件,甚至是之前他們一直看不上眼的蘇兒,以為他們林家的女兒就這麼低賤任他們挑選麼!真是豈有此理!
後面也看了帖子一眼的管事也是心中氣憤,這簡直就是在打他們林府的臉。
“林大人覺得如何?還有這騁書你也給看看吧,為了娶到令媛,我們端王府可是慎重至極。每一項騁禮都是經過了認真挑選,就怕林大人覺得我們怠慢了。”
婉側妃雖然已經年過三十,但是保養得當,身上不顯半分的脂粉氣,有幾分麗質天成,眉眼流轉,身段窈窕,是個絕對的美女,就在那麼一站,便讓男人移不開眼。也不怪端王為何對她恩寵如此。 不過此刻,卻沒有人欣賞她的美貌。
林智禮鐵青著臉將手中的帖子拍在了桌上,冷聲說道:“請回吧。”
“林大人這是怎麼了?似乎心情不好?是發生什麼事了嗎?那麼,我就先將騁書留下,改日再登門約下婚期如何?”婉側妃假裝看不出林智禮是對她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