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撐死都不過四十個,現在能聚在一起卻無比困難。多年,或許大家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並不喜歡被曾經的過往而打斷生活的節奏。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冬末笙想,如果不是冷倰,她也不會來。
冬末笙看了看時間,還差十五分鐘,便給冷倰發了個簡訊問她什麼時候到。
她知道冷倰在美國一直沒有打電話的習慣,除非是非說不可的話非倒不可得苦水否則她的聊天工具一向都是簡訊,各種各樣的聊天軟體都能聯絡到她。
冷倰說她馬上就到了,半路上遇到了點狀況,但是事情不大很快就能解決。
冬末笙是挺擔心的,本來是說要和她一起來,冷倰高中畢業這麼多年一直都在國外對國內的交通已經不是多麼熟悉瞭解了。
收起手機,冬末笙抬起眼眸看了看正處在人群中央笑的正開懷的剛剛與她聊天的女孩。
她叫陸婷,在冬末笙看來,她當年在學校裡所做的一切都是不能讓她所理解的。她能讓冬末笙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恐怕就是比衣服換的還快的男朋友了,基本上能超過一個月的算長得不錯的。她還記得那時的冷倰還給了陸婷一個很中肯的評價,交際花。
可是這個社會就是這樣,適者生存。比你圓潤比你會拍馬屁比你狗腿比你會抱大腿的人永遠都比你吃得香。
想起那些遙遠的往事和尚顯青澀的自己,冬末笙低下頭抿嘴一笑,她還如當初一樣抱著清高一身冷傲但還是過得很好。
【3】很重的話就要淺淺的說
好像有人包了場地一樣,整層樓零零星星的就上來了幾個服務員,點了菜之後又下去,只剩多年未見的同學和老師互相敘舊,不時傳來嬉笑怒罵的聲音。
冬末笙不習慣和別人像長舌婦一樣論長論短,只是在別人主動打招呼時點頭笑一笑,再天南地北的聊上兩句,偶爾扯出來一些年少時的老梗和糗事,便當笑話一樣一笑而過。
“這是末笙吧,這麼多年不見了,最近怎麼樣?工作還順利嗎,現在做什麼的?”
自從畢了業之後,冬末笙就再也沒有見過畢業時含淚送走他們的班主任如今也已鬢髮漸白,臉上帶著中學時代她從未見過的慈祥笑容,像一個老輩一樣和藹的問她。
“都挺好的,現在在北京工作,在一家外企裡做事。“冬末笙認真的回答了他,並沒有透露過多,輕描淡寫的帶過了這些年的經過和打拼的成果。
“挺好就好,大家都說這些年也沒你的音訊,都以為你這次也不會來了呢”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理了理領帶,面帶笑容似開玩笑般的說。
冬末笙平靜的勾了勾唇角:“抱歉”
“哎呀,有什麼好道歉的,都聚在一起了才是最重要的,今天還少誰了?趕緊給我奪命連環call”大咧咧的女人有著略黑但是並不明顯的面板,高高紮起的馬尾透出一股依然青春的氣息,面上的表情十分豐富。
她是冬末笙在初中時代能讓她心服口服的唯一一個人,郭雲果。
“冷倰說她在路上了,不過有些小意外,應該馬上就能到”
“那個死丫頭啊,等會兒來了看我不灌上她幾杯”郭雲果故作惡狠狠的表情,反而逗笑了周圍坐著的人。
“報告組織,吳延和邊未然還沒到”陸婷環視一週後,有模有樣的像郭雲果敬了個禮。
說到吳延。
冬末笙的眼睛黯了黯,嘴唇微微動了動想說些什麼,卻又覺得這麼突兀的向別人打聽起他的現在有些尷尬。
“抱歉啊,遲到了”
一個男人手輕輕插在口袋裡,單薄的白襯衫套在一看就知道精瘦的身體上顯得自然而清新,他穿的是稍緊的暗藍色牛仔褲,修長的雙腿展露無遺。雖然這一身簡單,但明眼人都發現了這衣服裡的價值。雖然口頭上說著抱歉,但是這聲音的主人卻是相當慵懶的一步步悠閒的走了上來,連冬末笙都要承認,這個男人真的長得很漂亮。不是很男人的酷,而是在人群中一眼就忘不掉的漂亮。這讓她瞬間就想起了還在北京的夏至。
或許是感受到了打量的眼神,邊未然抬著下顎眯了眯眼睛,看向冬末笙。
兩雙眼睛視線交匯的一瞬間,冬末笙覺得自己好似在他的眼睛裡發現了什麼東西,但是太快了,被這個人一閃而過又隱藏了下來。
人都來得差不多了就開了席,冬末笙有些著急的看了看手機,冷倰還是一點訊息都沒有,再加上來之前吃了點東西墊了墊肚子,她現在也不是很餓,就提前離開了桌席,到角落裡的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