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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活捉熊廷弼這個老匹夫,將他千刀萬剮。” 五貝子莽古爾泰越眾而出,大聲說道。

努爾哈赤心知他的這個兒子殘暴有餘,智謀不足,也不認可否,眼睛只在他的其他幾個兒子身上逡巡。

皇太極低頭默然無語。錦州他多次率軍攻打過,可是每回進攻都是損軍折將。城牆堅固自不用說,而城上火器攻擊力遠比野戰時犀利十倍。在熊廷弼的指揮和訓練下, 關寧鐵騎的戰鬥力極強。可恨那莽古爾泰總是拿這些敗戰在阿瑪面前嘲笑自己,不由心頭火起,就想起身與他爭辨。

阿濟格拉了拉皇太極的衣角,在眾貝子中他年紀比較小,但最聰明。眼見八阿哥皇太極與二貝勒莽古爾泰勢成水火,父親努爾哈赤漸老,能接大位的只有四大貝子,他最看好皇太極,因而與他關係也是最好。朝堂上莽古爾泰越是肆無忌憚,阿瑪越看不上,這一點他裡明鏡似的。為了今天的朝會,他和皇太極一起商議了好些天,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還不如聽聽範先生有什麼主意。

不出所料,文臣中范文程站起來指著地圖說道:“欲取錦州必先下遼陽。遼陽於明可棄可守,於我軍是命脈所在。向北可攻盛京,向東可斷我軍後路,故志在必得。取遼陽則關東成為一體,再無後顧之憂。熊廷弼剛受彈劾,若失土定會再受朝內淅黨攻訐,到時只好自求歸籍。到來年開春再攻錦州城,不費一兵一卒,兵鋒所向,唾手可得。”

努爾哈赤滿意地點點頭,“太傅此言極善,大夥都回本部做準備。十日後朕親率莽古爾泰、多爾袞和多鐸為東路,佯攻錦州阻敵援軍。四阿哥皇太極率正黃鑲黃兩旗與阿濟格率鑲紅三旗直取遼陽,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令代善率正紅旗守盛金根本,不得有失。”

錦州大廣濟寺以建於遼代的遼塔名聞遼東,歲月蒼桑,此塔本名已不可考。晨風吹過,塔上銅鈴聲清澈悅耳,遠遠地散佈開去。塔下廣場上擺了一副棋盤,一老一小正殺得難解難分。年長者赫然是現今遼東經略史兵部侍郎熊廷弼,年少者自然是朱由檢。朱由檢執黑先行,立下兩枚座子,採用大雪崩定勢從邊角開戰,與熊廷弼一路糾纏著殺入中腹。朱由檢上學時本酷愛下棋,寢室裡有一個北京的同學,少年時就是宣武區少年象棋大賽冠軍,職業圍棋三段。耳濡目染下,慢慢從授五子到平下,雖然屢敗屢戰,朱由檢的圍棋棋力也在不斷提高,差不多有業餘二段水準。今日熊廷弼相邀,不由得技癢難耐,只是沒想到熊督師竟然棋力平平,此刻朱由檢兩條大龍已經圍住熊廷弼一隻孤軍,正在左纏右繞,侍機全殲。

熊廷弼右手夾了個白子,沉吟著不肯放下。這番棋下得極為鬱悶,對手不過一個十二歲皇子,不知何處學來如此高深棋技,棋路大開大盍,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循。眼見棋盤上形勢兇險無比,隱隱傳來陣陣殺劃聲。白棋在兩條黑龍之間左衝右突,四處奔走,不得安定。那黑棋氣若等閒,死死盯住白棋這隻孤軍,一步步借攻擊擴大勢力,不斷侵削白棋眼位。當前形勢白棋就地做活已極為困難,然而放眼全域性,目數無論如何也是不夠了。

“信王胸懷百萬兵,老夫輸了。” 熊廷弼無奈,雖然心有不甘也只能推枰認負。

“勝敗乃兵家常事,老元戎不必在意。”朱由檢笑著說,“棋風如人品,熊經略光明磊落,坦蕩無砥,小王敬慕無比。只是物太剛則易折,人太直則易挫,忍辱方能負重。闢若此番棋,經略若肯早棄孤子與小王周旋,勝負之數善未可知。”

“昔日朝堂之上,信王為老夫仗義執言,老夫在此謝過。奕棋之道,老夫平日甚為自負,不料信王棋藝如此高明,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長江後浪推前浪,慚愧。” 熊廷弼道。

“此乃本王份內之事,為的是我大明江山,何功之有。倒是督師為國戍邊,勞苦功高。昨日細作傳來訊息,東虜將進取遼陽,不知遼陽守將何人?”朱由檢話鋒一轉,直奔主題。趙虎從盛京捎回口信,朱由檢馬上意識到這是一個重大轉折點。如果能擊退女真守住遼陽,得了范文程這個強援,邊境形勢必然一新。為了使范文程心服口服,只有自己親臨遼陽。

“遼陽為我大明關外軍事重鎮。遼陽巡按御使張銓率總兵姜弼、朱萬良守城,總兵力兩萬五千餘人,糧草可供一年之需。張銓一介書生,進士出生,為官清正忠實,但未歷軍陣。總兵姜弼、朱萬良身經百戰,麾下兒郎皆真、保、山東之兵,可惜身無介冑,器不精利,奈何。” 熊廷弼答道。

“那女真軍制如何,為何屢破我大明軍隊?”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