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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薰佯裝不在意,低頭收拾東西。但還是覺得霍破城那雙眼睛默默地落在了自己身上,沒來由的,胳膊就有些發僵。
“你昨夜去過中軍帳?”霍破城倒是一點也不掩飾,霍行遠剛跟他咬完耳朵。他就問洛薰。
洛薰努力想了想,仍舊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回將軍,洛薰是去過。”
“什麼時候?”
“大概快子時了吧。將軍那會已經歇息了,大帳外面就幾個守夜的。”
“你去做什麼?”
“洛薰去找個東西。”
“找什麼?”霍行遠問。
“找個耳墜子,昨個掉的,哪都沒找到,後來都睡下了,又想起昨日去過的中軍營還沒找,就過去了。”洛薰已經說得儘量自然了。但還是覺得有些氣短。霍行遠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估計是不相信,而霍破城的神情則看不出個所以然。
“可找到了?”霍破城問。
“沒找到,那裡面雖然掌著燈,但還是太黑了。所以洛薰想今個白天再去找找。”
“好啊,那就現在去吧。”霍破城說著跟霍行遠出了寢帳。
“現在?”洛薰東西也顧不上收拾,趕緊跟了過去。
中軍帳外站著幾個人,正是昨夜被洛薰迷倒的那幾個守夜的。在營外筆直地站了一排,挨罰呢。
“洛姑娘。”幾個人見了洛薰,念及她的恩情不忘跟她問個好,洛薰也就笑著回了好。笑容比平日燦爛的多,而且帶著十二分的歉意。
霍破城在一旁不動聲色地看著,等他們說完,才走進帳去。
一落座,霍行遠就跟霍破城悄聲指出了行軍圖的古怪,霍破城點了點頭。
座下。洛薰正在找耳環,裝摸做樣地東瞧西看了一會,就溜達到了兩排太師椅旁邊,挨個低頭看了看,然後從其中一把下面摸出了昨晚離開時扔下的那隻耳環。
“哎呀。原來在這裡啊!”洛薰故意說得很大聲,確定兩個人都聽見了,也看見了,才把那隻耳環從椅子下拿出來,然後舉得高高地給座上的兩個人看。“將軍,我找到了呢。”
“找到就好。”霍破城唇角一揚,露出了一絲笑容,“那下去吧,不過以後中軍帳這地方,我不在的時候,不許進來,知道嗎!”
“是,是,洛薰記住了。”洛薰趕緊施了一禮,匆匆離開。
“將軍,這裡面一定有蹊蹺,這裡所有的座位底下我昨晚都察看過,根本沒有什麼耳環!”霍行遠急切地說。
“之前沒有,之後也可以放啊,這有何奇怪。”霍破城收斂了笑容,“守夜的都已經被放倒在帳門口了,這大營還不是隨便出入,就是找到個活人都不奇怪。”
“將軍,那怎麼辦?這件事總不能就這樣算了吧!行軍圖如果被拓了,我們這一路的麻煩可能會更多。”
“算了?”霍破城冷笑一聲,“那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難道將軍已有了對策?”
霍破城笑而不語。
今日是大軍在湖邊休息的最後一天,兵士們的體力都恢復的差不多了,明日就要開拔上路。
所有人本想趁著最後的時間好好休息一下,但下午的時候,霍破城卻將所有人都集合了起來。
大家都不知道所為何事,只看到中心位置圍出了一個幾十丈的面積,有人搬來了幾把交椅,還有官兵牽來了幾匹馬。
霍破城出現了,全身披掛,一身銀色的盔甲在眼光下晃得人的眼睛都睜不開。
霍破城在中間的位置入座,然後霍行遠、幾位中郎將、偏將軍和校尉、督尉也分別入了座。霍破城身後站著洛薰和若煙。
這陣勢有些奇怪,似乎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但礙於軍紀,沒有人交頭接耳。
洛薰也很奇怪,不明白這種陣勢霍破城為什麼把她和若煙也叫了來。
若煙大概是最輕鬆的一個,光顧著站在霍破城身後接受大軍注目禮的興奮了,壓根沒注意到洛薰的不安。
“把他帶上來!”鴉雀無聲中,霍破城發了話。
“是!”四個精兵一聲呼喝,很快下去押了個披頭散髮身穿軍衣的男子過來。
被押的男子一路掙扎著,嘴裡還不乾不淨地嚷嚷著,“霍破城!你個混蛋!你知道老子是誰嗎!連老子都敢抓,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吧!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來人不停嘴的罵,霍破城還沒發作,霍行遠已經坐不住了,大步走到那個男人面前,啪啪就是兩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