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傳書也說得過去,可現在已經離雍京不下千里,而且還是在一個她自己連東南西北都分辨不清的地方,那個時代又沒有雷達、更沒有跟蹤器,那這個白鬍子老頭到底是怎麼找到她的呢!
警惕地四處看看,洛薰拿著信轉到了營帳後面,藉著月光匆匆看了一遍。
這次終於是一封正兒八經的信了。
只是這封信的語氣有些強硬,除了再次提醒洛薰不要忘了自己的使命,更是指出她現在幫霍破城配解毒藥的事是在多管閒事,多此一舉!
信的最後,韓無涯還給了洛薰一個新的任務,要他去拓下霍破城的行軍地圖。
就算洛薰是個軍事白痴,也知道行軍圖的重要性,而韓無涯卻偏偏讓她去拓這個!
如果韓無涯現在就在她面前,洛薰真想問問他用意何在,可惜他不在。
而韓無涯好像也料到了她的疑慮似的,在信得最後寫了這樣一句話:行軍圖務必要拿到,否則,鏢可以送信給你。也可以送信給霍破城,更可以殺人。
這簡直就是*裸的威脅!而且是來自韓無涯這個一直對她慈眉善目的老者,洛薰幾乎不敢相信。
究竟這才是韓無涯的真面目,還是這封信根本不是來自韓無涯。可如果不是來自他,又有誰還知道自己的來歷,而且,更可怕的是,這個人顯然就藏身在軍營之中,隨時都可以接近她。
洛薰只覺得後背冒出陣陣涼氣,趕緊又看了一遍信,記下了回送地圖的方式,然後走到帳前,迅速將那封信投入了篝火中。看著它化成了灰燼。
第二天傍晚的時候,採購藥材的人回來了,於是洛薰他們連夜熬製解藥。
想起韓無涯的指責,熬藥的時候,洛薰一直膽戰心驚。總覺得每個突然走近自己的人都可能是韓無涯的眼線,又怕有人故意投了毒進解毒藥裡陷害她,因而整個晚上下來已經疲憊不堪。
好在解毒藥並無異狀,所有人服了後,腹痛終於消失了,食慾也恢復了,大帳中很是熱鬧了一陣。
霍破城很高興。還賞了她一塊玉佩。
那是塊極好的玉,但洛薰只看了一眼就收了起來。畢竟,就算這世上再好的玉,跟她能呼喚出空間的冷玉相比,也不過是快漂亮些的石頭,只不過既然這玉是霍破城送的。意義似乎也特別了些,於是洛薰就拿絹帕把玉包了好幾層塞在了枕頭底下。
韓無涯給了她三天的時間拓行軍圖。
前兩夜,洛薰要麼忙著熬藥,要麼糾結,都沒去。但到了第三夜,洛薰知道再也拖不過去了。
若是今夜不去,恐迫自己就看不到明早的太陽了,即便能看到,等她真正的目的傳到霍破城耳中,等待她的還不知是什麼呢!
於是這天晚上,雖有不忍,但洛薰還是在若煙身上稍稍用了些迷香,這樣,若煙就不會記得她出去過。
然後洛薰出了營帳,徑直朝霍破城的中軍大帳走去。
她本就是霍破城的侍女,所以去中軍帳併為引起別人的注意,雖然她去的時間實在有些晚了,連霍破城都就寢了,但是幾個值夜的也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未注意。
中軍帳是一直亮著燈火的,只是因為沒有人,所以燈火不如平時明亮。
洛薰故作鎮定地到了中軍帳門口,稍稍回身看了下,沒人特別注意到她,幾個守夜的要麼困的迷迷糊糊,要麼正聊天聊得起勁。
於是她將簾子掀起一條很小的縫,閃身鑽了進去。
洛薰鑽進去大約過了一刻鐘,霍行遠從遠處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今夜是他值班。
“霍副將。”幾個守夜的立刻起身施禮。
“坐吧,坐吧,”霍行遠謙和地說,“可有異常?”
“回副將,沒有異常。”
“可有人四處走動。”
“沒有。”
“嗯。”
“哎,”其中一個守夜的撓撓腦袋,“剛才我看見咱們的救命恩人了。”
“你說洛姑娘啊?”另一個說。
“廢話,你的命還有別人救過嗎?”
“那倒是,呵呵。”
“你們看到洛薰了?”霍行遠有所警覺,“這麼晚了,她出來幹什麼?”
“她剛去了中軍帳了,大概是將軍命她去拿什麼東西吧。已經好一會了,估計已經走了,不過我沒看到。你們看到了嗎?”
“我也沒看到。”另一個搖搖頭。
“我剛才差點睡著了!”
“我剛才淨聽你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