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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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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節目之後,又有好幾個歌女陸續出來唱了歌,接著,又是一段舞蹈。雲樓相當的不耐了,感到自己坐在這兒完全是“謀殺時間”,他幾乎想站起身來走了,可是,簾幔一掀,唐小眉出來了!

唐小眉!她的名字是唐小眉嗎?她穿了件淺藍色輕紗的洋裝,脖子上掛了一串閃亮的項鍊,頭髮仍然盤在頭頂上,梳成挺好看的髮髻,耳朵上有兩個藍寶石的耳墜。她緩步走上前來,從容不迫的彎腰行禮,氣質的高貴,颱風的優雅,使人精神一振。涵妮!這不是涵妮嗎?只有涵妮能有這份高貴的氣質,這份大家閨秀的儀態!他坐直了身子,目不轉睛的盯著臺上,屏息著,等待著她的歌聲。

她停在麥克風前面,帶著個淺淺的微笑,先對臺下的觀眾靜靜的掃視了一圈,然後,她說話了,聲音輕而柔:“我是唐小眉,讓我為你們唱一支新歌,歌名是‘在這靜靜的晚上’。”

於是,她開始唱了,歌喉是圓潤動人,而中氣充足的,一聽就可聽出來,她一定受過良好的聲樂訓練。那是一支很美的歌,一支格調很高的歌:“在這靜靜的晚上,讓我倆共度一段安閒的時光,別說,別動,別想!就這樣靜靜的,靜靜的,把世界都遺忘!在這靜靜的晚上,樹蔭裡篩落了夢似的月光,別說,別動,別想,就這樣靜靜的,靜靜的,相對著凝望!……”

她唱得很美很美,她的表情跟她的歌詞一樣,像個夢,不過,聽眾的反應並不熱烈,掌聲是疏疏落落的。雲樓覺得滿心的迷惘和困惑,這不是涵妮的歌聲,涵妮無法把聲調提得那麼高,也無法唱得這樣響亮和力量充沛。涵妮的歌是甜甜的,低而柔的。他目不轉睛的緊盯著唐小眉,她開始唱第二支了,那可能是支老歌:“心兒冷靜,夜兒悽清,魂兒不定,燈兒半明,欲哭無淚,欲訴無聲,茫茫人海,何處知音?……”

她唱得很蒼涼,雲樓幾乎可以感覺出來,她確有那份“茫茫人海,何處知音?”的感慨。她的歌聲裡充滿了一種真摯的感情,這是他在其它歌女身上所找不到的。可是,奇怪的是她並不太受歡迎,沒有熱烈的掌聲,沒有叫好聲,也沒有喊“安可”的聲音。大概因為她並不扭動,不滿場飛著媚眼。她渾身上下,幾乎找不出一絲一毫的風塵味,她不是一個賣唱的歌女,倒像個演唱的女聲樂家,這大概就是她不受歡迎的主要原因。對四周的聽眾打量了一番,雲樓心底湧上了無限的感慨:“涵妮,”他在心裡自語著:“你的歌不該在這種場合裡來唱的!”

涵妮?這是涵妮嗎?不,涵妮已經死了。這是唐小眉,一個離奇的、長著一張涵妮的臉孔的女人!他望著舞臺上,那罩在藍色燈光下的女人,不!這是涵妮!這明明是涵妮!他用手支著頤,感到一陣迷糊的暈眩。

唱了三支歌,唐小眉微微鞠躬,在那些零落的掌聲中退了下去。雲樓驚跳了起來,這兒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了。他走出邊門,向後臺的方向走去,他必須找著唐小眉,和她談一談。在後臺門口,他被一個服務生模樣的女孩攔住了。

“你找誰?對不起,後臺不能進去。”

他急忙從口袋裡摸出了紙筆,說:“你能幫我轉一張紙條給唐小眉小姐嗎?”“好的。”

他把紙條壓在牆上,匆匆忙忙的寫:“唐小姐:急欲一見,萬請勿卻!昨日和你在街上一度相遇的人孟雲樓”那服務生拿著紙條進去了,一會兒,她重新拿著這紙條走了出來,抱歉的說:“對不起,唐小姐已經走了!”

這是託詞!雲樓立即明白了,換言之,唐小眉不願意見他!撕碎了那張紙條,他走出了後臺旁的一道邊門,默默的靠在門邊,這兒是一條走廊,幽幽暗暗的。他站著,微仰著頭,無意識的看著對面牆上的一盞壁燈。為什麼呢?為什麼她不願見他?以為他是個攔街追逐女孩子的太保?還是……

還是不願重拾一段已經埋葬的記憶?他站著,滿懷充塞著淒涼與落寞,一層孤獨的、悵惘的、抑鬱的情緒抓住了他,涵妮,他想著,不管那唐小眉和你是不是同一個人,你都是已經死了!確確實實的死了!

站直了身子,他想離開了。可是,一陣高跟鞋的聲音傳來,接著,唐小眉從邊門走了出來,他下意識的回頭,和唐小眉正好打了個照面。唐小眉似乎吃了一驚,禁不住的“哦”了一聲,雲樓卻又感到那種心靈深處的震動。

“涵妮!”他脫口而出的呼喚著。

“你──你要幹嘛?”唐小眉彷彿有些驚恐。

“哦,”雲樓省悟了過來,不能再莽撞行事了,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