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樓月是一個明白人。 將白州的話,仔細思索,突然間,她臉色一僵。 她想明白了。 如今她的命,不在自己手裡,也不在白州手,而在另一個人,一個讓她都覺得棘手的人。 “前輩是說妖僧道爻?” 白州微笑道: “蘇道友果然聰慧。” “你這位師兄,為了你們這群師弟師妹,煞費苦心,也算是弄巧成拙。” “你活著回去,素草是該信你,還是該懷疑你?” “素草道友很為難的。” 蘇樓月臉色陰沉,低著頭,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慌亂。 王知熠死了,她活著回去。 若是沒人看到還好,偏偏有道爻,又是師兄素草邀請過來,這樣一個人,就很難辦了。 面對師兄素草,她該如何解釋? 不管素草要不要解釋,蘇樓月都不能無視。 否則,整個蘇家在逐鹿關,都將失去嚴家的信任。 那才是災難。 白州淡淡道: “王知熠都殺了,嚴蟬休不會跟老夫客客氣氣,所以對於老夫而言,嚴蟬休的徒弟,死一個,死兩個無所謂,只是數量差異。” “蘇道友,不管你信不信,老夫本打算放過你。” “實屬無奈,道爻這個攔路虎,攔住老夫的路,那倒也無所謂,老夫換條路子就行。” “可他攔住的不是蘇道友的路,而是道友的命。” 蘇樓月一臉慘然,呆滯無語。 蘇樓月腦海中,思緒萬千,壓的她喘不過來氣。 沈幼宜,童祭,聽著兩人談論,都很好奇,白州又在搞什麼。 聰明人做事,就是迅速。 短短半分鐘,蘇樓月腦海中,就生出一個可怕的計劃。 蘇樓月抬起頭,望向白州,眼神悲切。 “前輩救我,以後我這條命,就是前輩的了,我就是前輩的狗,前輩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 “前輩,蘇樓月以前輩馬首是瞻。” 畫面突變。 沈幼宜和童祭,先是一愣,旋即想明白了什麼。 白州故作疑惑,詢問道: “蘇道友,這是何意,我們可是仇家,你師弟因老夫而死,你不替師弟報仇就罷了,為何還要老夫救你?” “老夫為何救你,怎麼救你?” 蘇樓月額頭觸地,祈求道: “前輩,只有您能救晚輩,晚輩這條賤命,以後只為前輩驅使。” “王知熠死了,不管是我師父,還是師兄,相比對前輩,都不會善罷甘休。” “前輩雖強,畢竟還只是宗師。” “一人對抗一城,對抗一位武尊,處境算不上太好。” “可只要晚輩在,能為前輩提供情報,方便前輩免於伏擊,追殺。” “有一隻眼睛幫前輩盯著,難道不好嗎?” 白州冷冷看了眼蘇樓月,漠然道: “老夫,要一隻眼睛,為何要找你?” 蘇樓月心頭一緊,睜大雙眼,可憐巴巴。 她不傻,聽得懂白州的意思。 太貪心了。 蘇樓月顫聲道: “前輩,您要什麼,晚輩……都可以。” 白州輕聲道: “你給得起嗎?” 蘇樓月咬牙道: “除了去死,晚輩沒有什麼給不起的。” 白州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盯著蘇樓月,這讓蘇樓月心中發毛。 “老夫要的是一把刀,你能做到嗎?” 蘇樓月聞言,身體一顫,早就想到白州的意圖。 紮在嚴家內部的一把隨時要人命的刀。 這才是白州的目的。 王知熠死了,事情很嚴重,對於嚴家,他不得不防。 想要防嚴家,就要有人。 若是道爻沒出現,白州也不會殺蘇樓月,可以談。 道爻在,事情更加順理成章。 素草反倒是堵住蘇樓月的退路,幫了白州一把。 蘇樓月重重磕頭,認真說道: “前輩,只要道爻死了,晚輩就是前輩的一把刀,任由前輩驅使。” 白州淡淡道: “想讓道爻死,這事可不好辦,得讓老夫考慮考慮。” 蘇樓月深吸口氣,沉聲道: “求求前輩了。” 白州淡笑道: “蘇道友,你可不能這樣逼迫老夫,道爻什麼實力,道友也清楚,想要殺他,不比殺素草容易。” “你總得讓老夫試試。” “若是你運氣好,你還能回去做你的蘇樓月。” “運氣太差,那就老老實實,夾著尾巴做人,在逐鹿關能否活下去,自己多努力。” 蘇樓月臉色一白。 一個該死的沒死,就得有很多人去死。 她太瞭解逐鹿關,也太瞭解素草和師父嚴蟬休。 一旦陷入信任危機,她將毫無出路。 “前輩,晚輩這條命,就在前輩手裡了,懇求前輩,救救晚輩。” 白州淡淡道: “蘇道友,別跪著了,折壽。” 一旁。 沈幼宜和童祭,親眼目睹,直到此刻,兩人心頭都不由輕顫。 那種來自靈魂的冰寒壓迫。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