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州不慌,面含微笑,輕聲道:
“左宗主,稍安勿躁,什麼事情都是能談的,沒必要非得你死我活。”
左晉寒聲道:
“你要逼死我羽仙宗,那就不死不休。”
白州笑著反問道:
“左宗主說的底氣十足,可那些被你們羽仙宗戕害的人呢?”
“他們也想與你左晉不死不休,可他們連機會都沒有。”
“你還活著,憑什麼啊?”
左晉語氣一滯,眼神複雜,緊緊盯著白州。
白州眺望羽仙宗,輕聲道:
“左晉,你羽仙宗是什麼好東西嗎?”
“罪孽深重,罄竹難書。”
“你特麼還有臉跟我說不死不休,你左晉配嗎?”
左晉怒聲道:
“大魚吃小魚,妖族吃人族,天地法則,弱肉強食,我羽仙宗也是這麼走過來的,有何不可?”
白州冷喝道:
“可我們不是魚,我們是人。”
“畜牲可以只知道弱肉強食,人不行,人族發展至今,從來都不是靠著弱肉強食走過來的。”
“羽仙宗這麼走過來,那就可以不當人了?”
“這不是理由,只是你們為非作歹的藉口罷了。”
左晉冷笑道:
“可這個世界上,真就只有我羽仙宗一個這麼做的嗎?”
白州看著左晉,並未立即回覆。
片刻後,白州站起身,說道:
“世間多有不平事,我能管的就是眼下。”
“你不服,不甘,不願,都無所謂。”
“左晉,我沒有責任去教育一個武尊,上百歲的人了,人間的是非曲直,難道從來都不懂嗎?”
“羽仙宗以前如何,你我心知肚明。”
“那些與你們狼狽為奸的狗賊,我都記著,於掌律可都是認真記下的。”
“羽仙宗做的孽,得還。”
“所以,於幼恩得死,你左晉這輩子別想再重回武尊。”
“未來羽仙宗如何,左晉,你是一宗之主,你得做主,你得活著,為了羽仙宗。”
“人只有活著,才能感受痛苦。”
“羽仙宗未來是滅亡,還是淪為無名小派,還是再次崛起,都在你手裡。”
“我的左大宗主,彆著急,羽仙宗要還的債,這才剛開始。”
話音未落。
羽仙宗最重要的三座山頭之一的‘方宅’。
猛然一震。
整座山頭地動山搖。
白州望過去,一臉惋惜。
“可惜了,有些東西我還沒來得及搜刮呢。”
左晉望向‘方宅’,面如死灰。
‘金風玉露’作為羽仙宗立宗之本,源源不斷的年輕武者,才是根本。
就算宗師以上都死絕了,只要有年輕天才,羽仙宗就不會敗落。
可白州將羽仙宗連根拔起。
不給左晉留下一絲一毫的希望。
這可比殺了他還要痛苦。
白州身影如煙消散。
空氣中,僅留下微弱雷霆氣息。
‘方宅’。
白州踏入其中,望著遍野凋零之象。
“真可以啊,能將一座仙家福地榨乾,這麼大胃口,誰養得起?”
張淑君坐在一旁,看著天地變色。
繁盛到荒蕪,轉瞬之間。
白州走過去,祝賀道:
“道友,恭喜啊,踏入小宗師。”
“梁宗師若是知道,恐怕做夢都要笑出來。”
張淑君謙遜道:
“多謝前輩。”
白州淡笑道:
“不浪費就好。”
再看向沈幼宜,一身大氣象。
無底洞一般,鯨吞牛飲,將此地山水靈氣一飲而盡。
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白州唏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