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水十遙是典型的沉睡之獅,看來他是完全清醒了!
“這下可麻煩了。”白藏啜飲著酒,輕輕說道。
水十遙一衝上甲板,正在思索要去何處找人之時,便在船舷旁邊見著一個凝視著漆黑海面的清秀姑娘,正是心傷的公孫晴!
想起公孫晴剛烈的性子,又想到她今夜喝了不少酒,生怕稍有差池便無力迴天,水十遙謹慎地接近她。
還有幾步之遙,公孫晴卻突然開口。
“我不會再自我了斷,水首舵請放心,不會有人在這船上輕生的。”公孫晴淡漠地說,一回過頭來,原本悽楚的臉孔已是冰霜滿面,讓人摸不清她小腦袋瓜子裡在想什麼。
水十遙在原地駐足,朝她伸出雙手。“小晴晴,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若是平時,公孫晴會帶著羞澀的神情,慢慢地將手放在他的手心上,任他帶著她去任何地方……
可是現在公孫晴卻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他,好似他的動作十分滑稽可笑一般。
公孫晴冷豔容貌燦笑如花,一邊搖頭,一邊讓三千青絲在海風中散開,絲毫沒有要接受的樣子。甚至,還帶著一點對峙意味,反抗似地瞅著水十遙。
“剛才酒喝的有點多,這裡涼快有風,在這吹吹再走。”斜倚船舷,公孫晴淡淡說道。
她可以為了這個男人心痛而死,但不代表她會任由他擺佈,她已經變得夠堅強了,雖然還不夠堅強到目睹一切卻能全身而退,至少也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公孫晴了。
這種體會讓她不知該哀悼還是該高興,總之先吹吹風吧!讓狂亂的海風將一切痛苦都帶走,帶到不知名的國度裡風化。
也許是痛過頭了,她竟然不覺得哀傷,只覺得整個人空空洞洞的,好像靈魂被抽走了一樣。
突然,她好想大笑,笑著弔唁她剛出生卻早夭的情愛。
水十遙看著公孫晴像在咳嗽一般用力地咳著,直到看見她的嘴唇上揚,才發現她原來在笑。
那神情與其說是笑,不如說是痛苦——如果痛苦可以是一種動作、一種表情的話。
雖然他是存心那麼做,但她的反應仍然讓他難受。可是為了她,也為了他自己,他沒得選擇。
“小晴晴,別再笑了。”
“呵呵,我現在好開心呢!開心當然該笑,我好久沒有大笑,都快忘記這種感覺了,就像練習刺繡一樣,大笑也應該要時常練習。”
“你不想質問我那麼做的動機嗎?”
“不想,我一點也不想,讓一切都隨風而逝,何必再追究些什麼?”
公孫晴說得容易,可水十遙卻知道她在逃避現實,一個箭步上前,便將女人擁進懷中,不論她如何掙扎捶打,再也不放開。
原本已經消退的哀傷,沒有死透重新復生,如烈火燎原,公孫晴從不知所措到失控瘋狂,不過眨幾下眼的時間。
“水十遙,你放開我!”公孫晴氣急敗壞地喊。
不理會那命令口吻,水十遙強悍地抱著她,進而吻遍了她的頸背,意欲要她瞭解她真真實實在他懷裡。
“不放。”水十遙帶著微笑,簡短扼要地告知。
公孫晴一想到她總是無法反抗他,抵抗也總是無用武之地,更加深了她的哀傷,在他的影響之下,她只能無力地接受一切……
不!她絕不再退讓!
“水十遙,你再不放開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在公孫晴憤怒的語氣中,水十遙感覺到太陽穴上有一片冰涼擴散開來,不用想也知道,她正拿著單筒火炮指著他。
公孫晴急怒攻心,已經失去理智,可是水十遙依然故我。
這一回,他看準的不是公孫晴不會攻擊他,而是接下來他要說的話,會讓她冷靜下來。
發現水十遙沒有鬆開的打算,在酒力催動之下,腦中亂成一片的公孫晴在要拉下機關的那一刻,聽到一聲好長的嘆息。
“小晴晴,你的心藏在深深的圍牆之後,我接近得好辛苦,若不是今夜如此,我還無法看到你的心。”水十遙溫柔地說。
“那你現在開心了嗎?”公孫晴冷酷諷刺的同時,全身脫力的她放開手火炮,任它掉在地上。
水十遙是個有血有肉的人,看到心愛的人如此痛苦,怎麼可能會開心到哪裡去?因此他疼惜地搖搖頭,拉起公孫晴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
“不,我一點都不開心,原諒我用這麼激烈的試探手段好嗎?”
兩個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