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票鄉民,現在想一想,這不過是當初你對我的請求,呵呵。”水十遙笑說。
被啄吻的感覺還沒有消失,手掌取代心房一樣跳動,激昂狂烈得讓人難以置信。
他不是抓住小白兔,反而被她給蠱惑了,他以為自己是獵人,其實他是一隻獵物,自己掉進陷阱的獵物。
如今想來,恐怕在他初識公孫晴之時,便已經再也無法自拔了吧?之後她說的一切,只是他用來留下她而接受的藉口。
“我不再想要殺了他們,這一切都無所謂了,至少,他們讓我遇見了你……”公孫晴又輕又淺地說。
水十遙不甚同意,可卻沒有發作,將隨身的水壺遞在公孫晴唇邊,她一邊喝,一邊用大眼睛凝視著他。
“我在海里釣到的不是魚,而是一隻有著大眼睛的小白兔。”水十遙調笑地說。
公孫晴緩緩反應過來他在打趣她,拍了他的胸膛一下,警告意味濃厚。
“我才不是小白兔,我才不是那怯生生的模樣!”一想到在他眼中,她是一副可憐樣,便脫口嗔怪著。
樂看公孫晴恢復正常的彆扭,水十遙開懷大笑,羞羞她的臉。
“誰說你怯生生了?楚楚可憐不適合你,人急上樑、狗急跳牆,你是被逼急了會咬人的小白兔!”
沒有想到會被這麼形容,公孫晴忍不住咬牙切齒。
她才不是小白兔,不管是楚楚可憐、怯生生或是會咬人,她才不只是一隻小白兔!
她要當一個配得上他的人,或是有能力待在他身邊的人,而不是被圈養的寵物!
“我不是小白兔!”
“當小白兔有什麼不好?小晴晴歧視小白兔。”
“水十遙,我就是歧視牠,不行嗎?”
“行,怎麼不行?只要你叫我十遙,什麼都行。”
“你……你真無恥!”
“那剛才喚我十遙的小晴晴也無恥嗎?”
“你不可以拿我的話堵我!”
“唷!這是隻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啊?”
“別咬文,水十遙!”公孫晴咬緊牙關罵道,心裡的喜悅油然而生。這一輩子,若要逞口舌之快,大概都贏不了他吧?
一輩子……
看公孫晴臉紅得比紅柿還要豔麗,水十遙笑得更是開懷,看他越笑她便越氣,而他竟然笑得停不下來了。
“小晴晴,你真的不打算要報復他們嗎?”水十遙緩下笑臉,再次確認,表情嚴肅地問道。
公孫晴頷首,眸光飄到遠方的海吟號,白淨的手指遙落海面上的那一點。
“那些人已經活得很可憐了,就讓他們悲慘地活下去吧!不管是否會覺得良心不安,他們已經與我無關,現在我心中在意的人,全在那艘船上。”公孫晴溫柔地說。
真摯而堅強地過她的人生,再也不否認或抹殺自己的感覺,公孫晴揚起臉看著心愛的男人。她好愛好愛好愛他啊!
感覺失去約束的話語即將要脫口而出,水十遙燦爛的眼神轉而溫柔,長長的手指壓在她的粉嫩櫻唇上,不讓她開口吐訴。
感激和愛情很容易讓人混為一談,雖然在大眼睛中看到情愫,但是他現在不能夠這麼卑鄙地聽她吐露。
現在的公孫晴容易被感動,水十遙不願她未來後悔。
“什麼都別說,再給咱們一段時間,有一天你能真的相信我,我也能證明我和屏翳是清白的時候,到時候你再告訴我現在想說的話吧!”看到公孫晴疑惑的表情,水十遙淡淡地解釋道。
單方面的表白不急於一時,公孫晴點了點頭,水十遙放下手指,抱著她起身,扶她上馬之後,也跟著一躍而上。
“咱們回海吟號吧!一聲不響地偷溜出來,其它人應該很擔心咱們,現在可能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吧?”水十遙一改方才的認真,恢復原來的輕薄狂浪模樣。
不知道船上的人們現在在做什麼呢?公孫晴一想,便滿心喜悅而平靜,不能阻擋的鄉愁讓她歸心似箭,期待溢於言表。
“咱們趕快回船吧!”
“回船之前,先去買條金華火腿權當藉口,小晴晴覺得如何?”
“那太欲蓋彌彰了,咱們假裝是去看貨就好。”
“那大概隱瞞不過白藏。”
“白爺是不可能騙過,只要能夠矇混其它人就成了。”
“就這麼辦吧!”
日頭完全落下時分,水十遙和公孫晴對望一笑,喝了一聲策馬狂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