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連我的女人都敢動,你有什麼不敢的?”熙黠抬起腳一下將墨魁踹翻在地,怒喝道:“墨魁,你如今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居然敢私扣下尊後,還想揹著本尊對她下手!你可是活的不耐煩了!”
“尊主息怒,尊主息怒!”墨魁俯身在地,仍由熙黠的腳重重踹在他的身上,卻不做任何反抗。只是頭一個勁地叩在地上,請求著熙黠的饒恕。
熙黠平日裡對屬下倒是有些脾氣,但是卻從未像今日這般不顧情面,尤其如今墨魁已是身為邪魔一脈的魔君,怎麼說也得顧忌他在魔界的面子。這般傳了出去,讓墨魁還如何服眾。
可在下屬面前那麼無情冷傲的墨魁,如今在熙黠的面前卻毫無脾氣,只是默默地任由他打罵著。
“說!為什麼這麼做?”熙黠撒了氣,掀起長袍的袍角坐在墨魁那高座之上,悶聲問著墨魁緣由。
雖然墨魁想對玄夢昔下手讓他很是惱火,方才他真是殺了墨魁的心都有了,但是冷靜下來之後,想到玄夢昔如今也沒什麼大事,他還是有些顧念與墨魁多年的兄弟之情。墨魁跟了熙黠這麼久,這是還是頭一次違揹他的命令,所以他認為墨魁定然是有隱由的。
“尊主,如今我們邪魔一脈終是翻身做主,您才是眾心所向的魔界至尊。要終結嫡魔的時代,務必要斬草除根啊!如讓嫡魔血脈死灰復燃,定然又免不了一場血戰。兄弟們跟著尊主這般久,終是盼到了出頭的這一日,屬下不能讓隱患埋在尊主的身邊啊!請尊主能體諒屬下的一片苦心!”墨魁叩著頭,字字肺腑地對熙黠說著。
熙黠的目光變得冷冽起來,手緊緊扣住那高座的雕花扶手,皺眉同跪在膝下的墨魁說道:“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墨魁跟了我這麼多年了,你應該是瞭解我的。我從來都是無心這些名利和權位。坐上這個尊主之位,也不過是你們一眾兄弟眾星捧月,順勢而為罷了。我真正要的只是玄夢昔而已,難道你不明白?”
對於自己的稱呼,熙黠已由“本尊”換回了“我”,顯然他這會兒是將墨魁當兄弟一般在推心置腹。
“如果你從前不明白,而今我希望你能牢記,魔尊大位與玄夢昔之間若二者要擇其一,我的選擇永遠是玄夢昔!所以,如果你膽敢再對夢昔有何動作,不要怪我不再顧念你我兄弟的舊日情誼!”熙黠滿面冷色地鄭重地警告著墨魁,深紫色的雙眸裡頭盡是肅穆之色。
“可是……尊主,如今玄魘仍舊困在乾坤鼎中,玄夢……”墨魁抬起頭來,猶豫著同熙黠說道:“呃……尊後必定是要救她父親的。若讓玄魘得以重見天日,我們邪魔一脈的所有兄弟必將遭受滅頂之災啊!要知道玄魘的身上可是有著三件洪荒寶物呢!”
熙黠聽墨魁說著,手指在座椅扶手之上輕敲,思索著說道:“她與她父親之間從來情分寡淡,不見得就會拼死相救她父親。這些年她在邪魔一脈也生活了這麼久,與大家也都是有情分在的。相信同她說明情由,她也不會不明事理的。”
熙黠這番話其實他自己說出來的時候都心中都沒有底,墨魁聽著自然也是不信的。墨魁再瞭解熙黠不過,他根本無法控制玄夢昔,反倒容易被玄夢昔左右。但熙黠既然說了這話,墨魁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悶聲低頭不再多言。
“屬下謹遵尊主之命。”墨魁俯身在地,貌似恭順地說著,手指卻在地板之上曲起,指尖都嵌入了地上的黑石之中。
墨魁的內心顯然並不是表面上看似的那般平靜,他不會允許對熙黠有威脅的存在。更何況玄夢昔還不僅僅是簡單威脅熙黠的存在,而是深深地佔據了熙黠這顆強大的心。
這個紅顏禍水,絕不能留。
熙黠從那高座上站起,走到墨魁身邊,右手扶了扶他的左側肩膀,望著殿門外說道:“其他事情我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玄夢昔不可以。我知你一心為我,但是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瞞著我做這些事。”
說著低頭看看仍舊跪在地上的墨魁,輕聲道:“起來吧,別跪著了。如今你也是堂堂的魔君,不用行跪拜這等大禮。”
墨魁不肯起來,仍舊固執地跪著說道:“在屬下心裡,尊主永遠都是至高無上。墨魁不跪天不跪地,只跪尊主一人。無論屬下身處何位置,尊主永遠都是在心裡最高的位置,無可替代。”
聽到墨魁這番話,熙黠意味深長地在他肩上輕輕拍了拍,不再說話,一切卻都盡在那拍在墨魁肩上的手掌之中。
大步走出東殿,熙黠直奔主殿後的中殿而去,此刻玄夢昔還在那黑曜殿的中心等候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