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結界外的素如和雪蘭已然是聽不到任何聲音。
“是你,父尊!你為何要這麼做?幽冰去了何處?我的身體呢?”玄夢昔有些控制不住激動的情緒,對著玄魘一連串地發問。
玄魘並未被玄夢昔激動的情緒而影響,語氣依舊很是平淡:“這本來便是你的身體!”
“不,父尊!這不是我!求你將我和幽冰換回來!”玄夢昔上前拽這玄魘的衣袖乞求道。
玄魘冷漠的目光從玄夢昔拽著他衣袖的那雙手上掃過,玄夢昔頓時覺得好像無數鋒利的針穿刺著她的手,一個寒顫立馬將玄魘的衣袖鬆開了。
“如今的你是不是自己,你沒問過素如和你身邊的那個小丫頭麼?答案想必她們都已經給你了吧。你若是依舊存疑,可以再去問多幾個人。”玄魘將玄夢昔方才拽過的衣袖輕輕彈了彈,慢慢地說著。
玄夢昔緊張地後退道:“父尊,你對雪蘭她們做了什麼?”
“不過一個微不足道的記憶修正術而已,你緊張個什麼?”玄魘抬頭盯著玄夢昔的眼睛,直望進她的心裡。
她,確實非常的緊張。
如果父親只是想要鎖住她,將她困在魔界之中,讓她乖乖留在熙黠身邊,又何必去累及他人?
記憶修正術?據玄夢昔所知,這世間能夠操控人記憶的唯有一人,那便是幽冰。父親他是如何做到的?
“為什麼?父尊,為什麼?”玄夢昔心中滿是困惑,身體因為激動有些微微的發抖,但體內的血液卻依舊冰冷沒有溫度。
“混沌鍾父尊已經得到了,幽冰也代替我嫁給了熙黠,一切都如父尊所願了不是麼?為何父尊還要這麼做!”玄夢昔一邊說著一邊退到了結界的邊緣。
“你是我魔尊玄魘的女兒,是魔君熙黠的妻子。我從前放縱了你太久,如今你該要好好學著如何做一個魔,如何做一個未來的魔界至尊!這個冰魄魔晶結成的軀體,便是你的新生!她便是你,你便是她,這世間再沒有幽冰的存在,只有玄夢昔!”玄魘依舊盯著玄夢昔的眼睛,卻並不靠近,與她隔著一段距離說著。
聽父親這麼說,玄夢昔的眼中忽然含著淚,用顫抖的聲音說道:“父尊的意思是,幽冰已經……”
玄魘的雙目一沉,聲音卻冰冷而慵懶:“她自願的。”接著毫不在乎地說道:“她想留在熙黠的身邊,我不過成全了她。”
玄夢昔背靠在結界的壁壘之上,心中很不是滋味。她本是以為她當日讓幽冰代替她嫁給熙黠是成全了幽冰與熙黠,但她沒想到父親竟會這樣做。
說起來,終究是她害了幽冰。
若她不去闖那九幽秘境,幽冰此時還好好地待在九幽潭中,懷著對熙黠的憧憬,守候著心底那一份懵懂的純真。
而今,不僅害了幽冰的性命,更是困住了玄夢昔自己。
手觸碰到結界之上,透明的結界頓時一點點的被寒氣覆蓋,一個半透明的冰球出現了。
玄夢昔驚恐地縮回手,發現因為情緒的波動,手上不斷有寒氣冒出。一團團如同白煙的寒氣在掌心之中,如同游龍在雲中吐出的一圈圈煙霧,慢慢地向四處擴散著。
這哪裡是她自己,這分明就是幽冰。從前幽冰就是有這般本事,如今這具軀體以及能力竟是都為她所用了!
但是她不想要,她一點也不想要這些。
轉動手心,玄夢昔暗自引動著體內的氣息去壓制這不斷冒出的寒氣,卻發現體內竟有封印阻礙著氣息的執行。
不,是在阻礙著洪荒靈力的的引動!
她想起了在人界的棲鸞小築之中,為了壓制體內的魔息暴亂強行引動洪荒靈力,導致身體內經脈和骨頭都裂開了,當時那無法言喻的疼痛讓她很想解脫,唯一支撐著她繼續咬牙堅持著的信念便是欽伏宸。
而今終於擺脫了暴亂的魔息,似乎那些亂竄的魔息很是服順地與這具軀體完美融合。可體內的洪荒靈力卻被這封印完全阻礙住,使不出一絲半毫。
斬神刀,斬神刀呢?
玄夢昔拼命掩飾住心底的慌亂,抬頭望著面前不遠處的父親玄魘,只見他早有預料般地開口道:“不必找了,斬神刀如今在我手中,你體內的封印也是我設下的。只要我還在,你休想再動用洪荒靈力。”
“你也不用妄想逃離魔界或者離開這具軀體。”玄魘繼續說道:“你原來的身體已經毀了,強行讓魂魄離體的話,我擔保你走不出魔界便已魂飛魄散。那麼,你便永生永世也見不到那個天龍的帝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