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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夢昔能想到的理由便是如今欽伏宸只是自己不想見她罷了,養傷不過是藉口而已。原因是什麼,其實玄夢昔心裡清楚,欽伏宸定是還在因為熙黠的事情而介懷。
她曾經想過回來之後同欽伏宸好生解釋一番的,但是如今他拒不相見的話,這誤會就只能這般一直在心裡糾纏著,越纏越緊,越傷越深。
轉眼又是十五,這一夜玄夢昔在白蓮石臺之上仍舊心懷著僥倖等侯著欽伏宸,想著他或許會來赴當日在天曲山澗中諾下的十五之約。然而玄夢昔從入夜一直等到破曉,欽伏宸卻始終沒有出現。
這一夜,玄夢昔徹底的失眠了。等著雙目毫無睡意地望著天邊一寸一寸地明亮起來。她很想留住那片黑夜,就像要留住她等待的希望一樣。她以為只要月還圓,只要夜還黑,或許欽伏宸能在最後的時刻不經意間出現在她的面前也說不定。
然而黑夜終究是留不住的,正如她也捉摸不透欽伏宸善變的心意。天終究還是慢慢地亮起來了,將她的希望徹底的粉碎。最後的這一刻,她只能強迫自己去接受他不會再來的事實。她其實也知道如今這般情形之下他又怎會肯來相陪,這終究是她自己的痴望罷了。
然而這徹底失眠的一夜卻也讓玄夢昔忽然發現,原來要擺脫那如影隨形的噩夢竟是這般的簡單,只要一直醒著就好。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想過用這個辦法對抗自己拿揮之不去的噩夢,或許她心裡還是期盼著能在夢中與母親相見的。
而這一夜,玄夢昔的心裡滿滿的都是欽伏宸。
黎明時分,晨曦微露。玄夢昔立在在白蓮石臺之上滿面倦色地居高遠眺著寧靜的曲雲峰。自從來此聚學的仙神小輩們走後,這曲雲峰上變得很是冷清,連平素的晨鐘也不再響起了。
除了三座懸浮山的行宮之中還偶見有人走動,懸浮山下的環形廣場以及桃林課室之間皆是難覓人跡。然而此時環形廣場之上,忽然有了一隊人影晃動。
本以為是例行巡山的一隊神兵,但玄夢昔仔細分辨之後發現人群之中竟有一個藍衣身影,瞧上去身材纖細窈窕,應該是位女子不錯。
那藍衣女子身上流轉著隱隱的金黃色微光,看來應是被綁上了捆仙索。兩個身材魁梧的鐵甲神兵反絞著手臂一左一右地押著那女子,與巡山的那隊神兵一併穿過環形廣場,接著進入了曲雲峰的大殿之中。
玄夢昔很是好奇,不知這些神將綁去的藍衣女子究竟是何人。自從魔族圍攻天曲神山以及魔君熙黠又在潛入神山之中無故失蹤後,天曲神山的守山神兵和天將們可謂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今日這藍衣女子定然是行跡可疑,妄圖進入天曲神山,故而才會被一眾神兵給捉住的。如今他們肯定是要將她送稟飛靈上神對其進行審問了。
其實玄夢昔覺得如今天曲神山風聲如此之緊,即便是魔族或者其他有所圖謀之人,也斷然不會挑選在這個時候下手的。所以那藍衣女子定然不會是什麼大邪大惡的危險之人,至於她為何來此,還得飛靈上神審問過後方才知曉。
欽伏宸失約讓玄夢昔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故而也沒什麼興趣去打探這些個與她自己無關緊要的閒事。而則到了中午的時分,雪兒丫頭卻興致勃勃地主動前來八卦了。
“公主,你可知道,今日一隊巡山的神兵在曲雲峰結界附近抓了一個女子呢!”雪兒很是激動地對玄夢昔說著。
這些日子曲雲峰之上聚學的一眾仙神皆散去,到處冷冷清清的,難得碰上見值得八卦的事,雪兒自然是興奮不已。
玄夢昔歪在榻上,興致寡淡地隨意搭話道:“我早知道了。”
“知道了?公主你今日都沒出去過,怎會知道這事呀?”雪兒有些意外,本來以為玄夢昔並不知曉這事,想讓她驚訝一番的,沒想到她早就知道了。雪兒頓時覺得有些無趣起來。
“恩,今早我在白蓮石臺之上瞧見了他們押著那女子從環形廣場之上經過了。”玄夢昔說著,輕輕地閉上了眼睛養起身來。昨夜一夜未眠,此時她有些睏倦。而且從前十五之夜過後,她額上的印記都會恢復平常之色的,但是今日卻有些異常。雖不似月圓之夜那般殷紅似血,但顏色卻仍舊比平常深了不少。
雪兒並不知道她額上的這印記乃是天生,並非每日畫上去的花鈿。故而方才雪兒瞧見她是還說了她今日花鈿的顏色用的比平素豔了不少。
聽到玄夢昔說只是今日在白蓮石臺之上瞧見了神兵押著那女子並不知曉整件事情的究竟,雪兒於是湊到玄夢昔跟前神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