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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部分

蘭倒是一臉的淡定,只是朝雪蘭微微頜首:“為何不能是我?雪蘭公主這話問得倒是有些奇怪了。”

從前在曲雲峰之上,雪兒對雪蘭一直有些誤會,而今這麼多年過去了,二人再次相見心中締結是沒有了,只是雪兒仍舊如同當年那般心直口快。她這樣的性子當真不適合這深宮,卻又是極是契合這與世無爭的長思宮。

雪兒跟雪蘭說著話,目光卻一直不斷投向雪蘭身後的玄夢昔。玄夢昔忽然想到雪兒的嗅覺特別敏銳,莫不是察覺了什麼?於是下意識地往雪蘭的身後躲了躲。

然雪兒卻並未多說什麼,將二人迎入長思宮內,轉身立馬閉好了宮門,領著他們二人徑直往宮內行去。

這長思宮內雖然進行了修整,但仍存著當初太子東宮的影子,不過一切卻早已物是人非。玄夢昔再入此處不免悵然,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令她在此處每往前行一步心就痛上一分。

穿過那片新僻的桃花舞園,便到了帝后青長思的寢殿。淼淼的琴音婉轉,隨風入耳,漫天粉紅似乎在隨樂起舞。或許曾經過去的無數的日夜,欽伏宸便是在此處撫琴奏樂,看那青長思妙人身姿在花雨之中為他獨舞。那畫面想來定是極美的。

玄夢昔忽然明白為何這紫微宮盛傳青後善舞,卻並無人得見過她的舞姿。對欽伏宸而言,青長思是他的,他又怎會捨得讓她的舞姿展露在人前?他在自己愛極的人或物面前皆是如此。當年他便是曾經對玄夢昔說過,道是她舞起來太美,他只許她為他而舞。而今,他對青長思也便是如此的心境。

此刻,玄夢昔盼望與欽伏宸相見相認,可她又有些害怕,因這青長思讓她的心中越來越沒有底。三百年前欽伏宸為她玄夢昔墮神入魔,為她變得心冷如冰,但是三百年後,他的心是否依舊?

為何此刻在這長思宮中,她竟是再次感受到了欽伏宸那久違的心跳,在這長思宮裡頭,他的心不但在躍動著,竟還透著暖意。這些都是因為這個長思宮的主人青長思。

這個青長思究竟是誰?靈嘯一脈並沒有青姓,然而靈嘯天虛殿的雪兒丫頭卻又是她的隨侍,這證明青長思確然是靈嘯的人。玄夢昔想不明白,答案就近在眼前,她心中卻極是懼怕去面對。

寢殿之內素白色的紗簾相隔,一玄一紅的兩個身影緊緊依偎,一張墨色鑲金的古琴架在二人身前。風輕輕將紗簾吹動,搖擺的紗簾中,二人執手撫琴,共奏一曲相思曲。

欽伏宸溫柔地握著那雙如白玉般瑩潤的手,滿面皆是疼溺與沉醉的神色。青長思一頭如黑瀑般的烏髮下是一張精緻絕倫的臉,這側臉,不,這臉竟是這般的熟悉……

見到這一琴二人,玄夢昔的心頓時迸裂開,喉間一陣腥甜,卻紅著眼眶將那翻湧上來的血流強行嚥了下去。雪蘭也在望見青長思的那一刻全然愣住,不可置信更是不知所措。

雪兒丫頭上前打斷了正醉心撫琴欽伏宸與青長思:“帝尊,娘娘,雪蘭公主來了。”

欽伏宸停住了手,低頭望著青長思問道:“累麼?去歇一會兒?”

青長思還未出聲,卻已被欽伏宸抱離了地,直接送入了內室之中。不久欽伏宸掀了紗簾從裡頭行了出來,看到雪蘭滿面驚愕地立在那裡,不禁眉頭微蹙問道:“你這麼急著見本尊,究竟是何事?”

雪蘭口不擇言地說道:“昔昔……昔昔……”

欽伏宸轉頭望了一眼內室,淡淡地說道:“她不是你的昔昔,她是本尊的帝后青長思。”

“她……她……怎會與昔昔生得一模一樣?”雪蘭有些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說著下意識地轉身去望向身後的玄夢昔。

欽伏宸見到了雪蘭身後的玄夢昔,似乎毫不意外。語氣十分冷淡地說道:“雪蘭從來都曉得分寸,不會來長思宮打擾青後,今日要急著見本尊的並非雪蘭而是你吧?”

玄夢昔不禁慌亂地低下頭去,緊緊地咬住下唇一言不發。她本是來與欽伏宸相認的,但是如今他身邊竟是有一個比自己更像玄夢昔的青長思,這讓她情何以堪?她如今在他的眼裡不過是一個低賤的舞姬,一個不怎麼聽話且讓他用得並不順手的奴婢。

此情此景,讓她如何同他開口?當著他的面焚了這張假面,告訴欽伏宸她才是真正的玄夢昔,指著那個他寵愛了百年的青長思說那不過是個與她相像的假貨?

此時此刻,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爭論誰是真是假有何意義?如今欽伏宸的心在這裡,在青長思的身上。而那夜他擁著她吻著她的時候,他心冷的像冰,未曾因她而跳動一下,彷彿那胸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