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管事龍天便送了藥過來,但欽伏宸已是燒的有些迷糊,只是緊緊地握著玄夢昔的手不肯鬆開,口中反覆地低聲喚著她的名字。那龍天送來的藥竟是如何都喂不進去一滴。
玄夢昔一手接過龍天端著的藥碗,吩咐龍天道:“勞煩龍管家先到門外侯著,這藥交給我來喂吧。”
龍天心領神會地即刻退了出去將房門閉緊,玄夢昔見屋中已無旁人,眉頭微皺地將手中的湯藥喝了一口含在口中,爾後低頭用舌尖撬開欽伏宸的唇齒,緩緩將湯藥送入他的口中。就這樣一口口地,玄夢昔終是慢慢將整碗藥餵了進去。
然而服下了藥的欽伏宸卻並不見退熱,身上依舊燒的滾燙,而且迷糊間竟是不住地喘息和咳嗽,玄夢昔見此情形不禁有些六神無主,此時她能想到的可以讓欽伏宸儘快退熱之物便只有護元珠。而今護元珠在欽伏宸的體內,洪荒寶物得不到主人之授意,是不會輕易受他人擺佈並聽從其號令的。
只是如今玄夢昔心中焦急,覺得成與不成也都要姑且一試,畢竟眼下藥不起作用的話,她也是別無它法了。打定了主意之後,玄夢昔用靈光在指尖劃開一道口子,滴了一滴血在欽伏宸的掌心,爾後與他十指緊扣,透過那緩緩鑽入欽伏宸掌心的鮮血試圖引動他體內護元珠的洪荒靈力。
然令玄夢昔意外的是,她滴入欽伏宸掌心的鮮血非但沒有滲入並融進他的皮肉之內,反而將它的掌心灼出一個焦黑的小孔,而後化作一絲氣狀血霧,忽地飄散不見。
此時她才發現自己的血竟是無法同欽伏宸相溶,但此刻她心中焦急,無暇去糾結此事。而且她在閉目間似乎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自欽伏宸的掌心向她傳來。
玄夢昔心中明瞭這是護元珠的洪荒靈力,此時這些力量竟然是能夠為她所控,讓她心中驚奇。而且除了護元珠中的力量,似乎四處還有不同顏色的遊離的洪荒靈力在向她的掌心匯聚而來。
雖是心中驚奇,但玄夢昔卻來不及多想。掌心合十輕輕翻轉,那幾股不同顏色的洪荒靈力竟是被她輕易地雜合在一起,形成一個五彩的小光珠。
玄夢昔將那洪荒靈力凝結成的彩珠緩緩送入欽伏宸的體內,五彩的光華如一圈天虹那般呈螺旋狀從欽伏宸的心口一邊旋轉一邊向他的周身延展開去。原本有些迷餬口中喃喃胡言著的欽伏宸竟是慢慢安靜下來,接著沉沉地睡去。
聽到欽伏宸安穩而均勻的呼吸,復而伸手探了探,他的高熱已退,玄夢昔懸著的心也終是落了地。坐在榻邊望著他安睡的臉,玄夢昔心中有些怨尤欽伏宸這個固執的傢伙,為何明明有護元珠卻偏偏不用?
她卻不曉得這些日子欽伏宸其實一直在用護元珠壓制著逆流的心脈,今日是實在無法再壓制住了,否則他斷然不會在玄夢昔的面前展露病容以致讓她如此擔心。
握起欽伏宸的手,玄夢昔望著他掌心之中那個被她的血所灼出的焦黑的傷口,不禁心中疑惑。再次試著劃開自己的指尖,輕輕觸上欽伏宸的手,就在她帶血的指尖觸及欽伏宸的面板之時,他原本完好的面板之上竟是開始呈現出烏青之色,當那血滴落在他的掌心,竟是又出現了一個焦黑的小孔。
玄夢昔心中一抖,她不明白為何會如此,她的血非但無法融入欽伏宸的體內,而且還會將他灼傷。緊握著他的手,玄夢昔心情複雜沉默了許久,思緒雜亂無章。直到門被管事龍天敲響,玄夢昔方才回過身來起身去開了門。
“娘娘,帝尊如何了?藥服下了嗎?”龍天在門口關切地問著。
“藥已服下,高熱也退了,只是如今仍舊睡著沒醒。”玄夢昔望了一眼躺在內室中榻上的欽伏宸,轉頭同管事龍天說道。
龍天見玄夢昔似乎心事重重,以為她乃是在因欽伏宸的病情而憂心,於是寬慰道:“娘娘不必太過憂心,如今帝尊的高熱退了便是無妨了。小的再去煎些治療傷寒咳嗽的藥過來,回頭等帝尊醒了再服下。帝尊自小身體底子便好,這些小病養個幾日很快便會痊癒了。娘娘自己萬不要因此鬱結在懷才是。”
玄夢昔心底長嘆了一口氣,抬眼望向面前的管事龍天,並不由衷地輕輕笑了笑:“多謝龍管事。”
“娘娘客氣了!”龍天朝玄夢昔一拜,接著說道:“帝尊從不許其他仙婢近身,那隻能辛苦娘娘繼續守著帝尊,小的先去安排人把藥熬好,稍晚再送過來。”
“嗯,這裡有我在,龍管事且先忙去吧。”玄夢昔向龍天點了點頭示意道。
龍天走後,玄夢昔閉了屋門回到欽伏宸的榻邊,心中的沉鬱依舊。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