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麼,頭別向一邊,耳裡是流水的“沙沙”聲,怕一低腦袋,眼淚就要流下里了。
良久,他說:“不是我的婚禮,做伴郎而已。”末了,加了句:“你就那麼希望我結婚?”
聲音涼入骨髓,彷彿血管裡都密密地冒出汗來。
她不敢說話,無所適從,偷偷瞄了眼,才發現他手裡握了瓶紅酒,也對,哪有新郎結婚拿著酒瓶滿場跑的,她這才想起新郎是他的大學舍友,與他的相遇太過突然,幾年的擔心,緊張,一見面就想到最壞的情況。
想來,是她自找的,埋怨著,心裡卻舒暢了點,但還是為他的冷意所傷,雖然是她咎由自取,但這樣的話聽在耳裡是心痛的。
她以為就是不能在一起,還是能做個普通朋友的。後來想來,是她幼稚,愛啊,恨啊,永遠都沒一句陌生人般的:“你好嗎?”來得虛偽傷人。
如果再相遇,請不要問我“你好嗎?”,你到底是想讓我答“好”還是“不好”?
她低聲說:“對不起”,聲音微顫,不僅僅是為了她的誤會。
他變了臉色,眼裡似要噴出火來,咬牙切齒:“熊曉苗,你不要和我說對不起,你說對不起是對我感情的侮辱,你不欠我什麼;我心甘情願的!”
她抬頭想看他的臉,卻只看到他挺直的傲然的背,快步消失在轉角。
她捂了捂自己的眼睛,跟著,也慢慢走出廊去。
很快地,梅嬈就來了,偷偷摸摸告訴她:伴郎是夏靜生。
熊曉苗嘆氣,唉,這話早該說的。 算了,咧嘴笑笑,看著站在新人旁邊,身後跟著臉圓乎乎的可愛伴娘的他,這也是她與他最後的遇見了吧。
夏靜生,我們這輩子太多的遇見,太多的錯過,一不小心就把緣分用光了吧。
誰的婚禮讓誰醉
梅嬈和熊曉苗入席,新人說話,男的是劉峰,微胖,老好人一個。熊曉苗那時跑夏靜生宿舍跑得勤,老叫他“瘋牛”。 女的是韓薇,瘦小的爽朗女孩。
一個是她的初中同學,情緣是一起攜手上過廁所。 一個是她的大學同學,成天說:“小靜老婆,我請你吃飯,但是你們夫婦先請我吃頓飯。”
這樣的兩個人,如今成長,如今攜手,生活真是很奇妙的事情,熊曉苗不由感嘆。
“噼噼啪啪”地鼓著掌,眼角泛紅,昔日一起成長的夥伴,如今能夠一起幸福,世上最美的事莫過於此。
熊曉苗興奮感動之餘,卻沒有發現伴郎瞥了眼她泛紅的眼角。
夏靜生其實本不願意當伴郎,但他是媒人,天知道這完全是巧合,一個是他大學舍友,一個是高中同學在路上酒席間偶遇,一個大男人怎麼會喜歡做媒婆,他只是禮貌性地介紹,原來萬事都有著因果。
他不經意地瞥過她的眼,習慣了在人群中望向她在的地方。
這個笨蛋,和以前一樣老是為別人的成就而感動得像自己的事一樣。
他是知道她要過來的,劉峰打過電話說給她寄了請貼,他在那頭沒有說話,心慢慢收緊,劉峰卻以為他是不想見她,趕緊說:“她沒回來,找梅嬈代收的,估計是會不來。”
天知道他有多少次盼望著她回來,她的簽名一換再換,他一看再看,看到他的“3月回國”,他的心再一次狂跳起來,如同毛躁的少年,坐立不安。
她走後,他不是沒有勉強過自己,只是沒辦法,也就隨著性子下去了,直到有天有人問他:“你是不是還在等她。”
他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是在下意識的等待著。即使時間長了,他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他,還是孑然一身,
心中無法再有人似她一般了,如她一般笑起來有小小的酒窩,呢喃地喊他:“小靜。”
一生的熱情彷彿在和她的歲月裡花光了,再也提不起勁來。
曾經,他想過畢業,成家,有了她在身邊,如何的苦都不算苦。
爾後她走,可是生活還是要繼續,少了個她,他還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夏靜生依然要過他自己的人生,。
只是,午夜夢迴,他還是會想起她的笑顏,清除了她的一切,卻無法把她清掃出心口。
前幾年的時候,他想過她回來,依然會笑著喊他,她玩笑著提大雄和小靜的故事,然後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欺負她,臉板著,心裡卻漾著笑,慢慢流下眼淚。
他這樣千百回地想過,直到他無力去想。
笨蛋大熊,沒有忘記你,如果要回來,請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