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夢。
他的手上有粗糙的繭子,是常年練功留下的烙印,而他此時眼中的眷戀和憐惜,又是被什麼所遺留下的印記?
“雲瞬。”直到他痴迷的再一次呼喚她的時候,雲瞬猛然抽回自己被他握住的手,退出他氣息包圍的範圍,這樣的夏夜,這樣的竹酒,太容易讓人沉迷和不清醒。
手心裡驀地一空,冷靜重新染上她的眼眸。
他早該知道,她善於用冷漠來掩飾自己脆弱內心的毛病,也早該發現,如果選擇了容忍,就要一直容忍下去,就如同他選擇了她,就是一輩子的事,什麼後悔,懊惱,心痛,不甘,都該統統的拋到九霄雲外。
“只要你願意,每一天,我都會讓你快樂,都會讓你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他上前,將她堵在綠竹和他的胸膛之間。
“雲瞬,你願意嗎?”
唇緩緩落在她冰涼的臉頰上,舒豫知道雲瞬不會立馬給出他一個滿意的答案,可幸好,他已經開啟了她的心門,至少在這個晚上,他能感受到,那顆包裹著冰凌鎧甲的心城,彷彿也不再那麼堅硬如初。
安慶王府裡華燈初上,今晚上王爺和王妃都不在,僕從們都鬆了口氣,這幾天王爺兩口子鬧彆扭,他們都跟著壓抑不少。雲徹和巴得楞兩人並肩從外頭走進來,劈頭就問,“馮媽,我帶了朋友過來和姐姐見見。”
馮媽正張羅晚飯,瞧見雲徹,笑得十分和藹,“小少爺您回來的不巧,王妃和王爺出門了。”
雲徹訝異的朝外頭看了一眼,道,“天都黑了,他們還不回來?”
賀叔抬手攥了個空拳放在唇邊假模假式的咳了兩聲,“剛才紅櫨派人送話回來,王爺大概今天晚上不回來了。”
雲徹眉心一皺,“姐夫又要在宮中歇息嗎?”
“當然不是,小少爺您想錯了,老賀的意思是王爺和王妃今天晚上都不回來。”馮媽見雲徹誤會,趕緊解釋。
好半天雲徹才省過勁兒來,年輕的臉上飛上兩團紅暈,“哦……那個……”
巴得楞也是一愣,隨即拿胳膊肘推了雲徹一把,聲音洪亮的連站在院子裡的侍衛們也能聽得見,“他們這是要睡在外面了嗎?”
雲徹剛剛飄下去的紅雲頓時變成了火燒雲。馮媽陪著乾笑了兩聲,老臉通紅逃出去繼續忙活晚飯。
轉天早上,巴得楞和雲徹兩人在院子裡對拆了一套拳法,兩個人都累得通身汗溼。馮媽吩咐人備水伺候兩人更衣,一切妥當完畢,下人端上熱茶香茗,沒想到兩人屁股還沒坐熱,外頭一陣喧鬧,一會兒的功夫,賀叔眉頭緊鎖的走了進來,雲徹一見他這樣子站起身問道,“外頭什麼事?”
賀叔苦著一張臉,嘆了半天氣,才吐出一句話來,“是謝大人家的管事來……來送……來送”賀叔“來送”了半天,最後牙一咬,一口氣把話說完,“謝大人家的管事把麗姝公主的嫁妝送過來了。”
雲徹呆愣幾秒,忽然哈哈笑了起來,“老管家你是眼花了吧?麗姝公主的嫁妝幹嗎送到咱們府上來?”
賀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臉上的表情有多難看,老臉的溝壑之間都快溢位苦水,像是怕這位性情火爆的小爺揍自己一頓似的往後退了一步,才敢說,“陛下已經為王爺和麗姝公主指婚,麗姝公主過些天就是咱們府上的側王妃了。”說完,低著頭再也不敢看李雲徹一眼。
“誒,盛駿你瞧,這人不是謝麗姝她們家的管家嗎?他怎麼會抬這麼多東西來我姐姐家?”臉蛋紅撲撲的清菡拉著盛駿從外頭經過,盛駿順著她的手一看,也是一愣,隨即嗯嗯啊啊的胡亂搪塞道,“誰知道呢,估計是什麼人給舒豫哥送禮來的吧?”
“送禮?這時候來送什麼禮?也不是過年過節的,真奇怪,走,咱們進去瞧瞧。”清菡一扯盛駿就要往裡走,反被盛駿攬住,“咱們別耽誤舒豫哥發財,還是別進去了。”
“不對。”清菡一甩膀子,甩掉他的手,她今天難得的精明,盛駿越是不想讓她進去,她還就非要進去瞧瞧不可。也沒等盛駿再說話,徑直闖了進來,進門就嚷嚷,“馮媽!我姐姐呢?”
馮媽看見這位小姑奶奶一團火似的闖進來,根本攔都攔不住,只好迎上去,“清菡公主,王妃和王爺昨晚上出去了。”
“他們倆一起出去的?”清菡的怒火瞬間被熄滅了一半,要是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謝家的管事這時候從外頭走進來,對著李雲徹一躬掃地,“李大人,這些都是我家大人為公主準備的嫁妝,這是禮單,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