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唱兒歌的水準彈鋼琴?想太多……
“孩子病多久了?”
昊學沒有繞彎子,一句話就切入主題。
吳書振最大的傷心事被人提起,頓時又有點眼圈發紅,黯然道:“六歲那年,雯雯還在上幼兒園。孩子她媽走得早,我又剛好處在事業上升期,以為孩子雖然生了病,吃點藥在家裡一個人能照顧自己。我沒想到、我真沒想到她發燒迷迷糊糊的自己去找藥,會從凳子上摔下來……給我打電話我正好在法庭論辯階段沒接到,耽誤了治療,等我回家再送醫院……晚了,太晚了啊!!”
一說起這些事,吳書振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到後來簡直就是嚎啕大哭,一把把金絲眼鏡拽下來扔桌上,兩手捂著臉,也不管外人在家,哭得稀里嘩啦。
昊學搓了搓手,看著那位眼神中流露出迷惘神色,似乎不太知道爸爸為什麼突然失聲痛哭的女孩子。本來是美少女的形象,眼睛裡卻看不到應有的靈動和慧黠,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
吳書振大哭幾聲,勉強壓抑住悲傷,抽噎道:“孩子這病,我看遍了國內國外的所有名醫,甚至把米國最有名的腦科專家都請來給雯雯診治,都沒有用。我對不起孩子,對不起死去的孩子她媽媽……”
說著話又要流淚,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繼續說下去,“就這樣一直過了十多年,我也漸漸死了心。工作也懶得太拼命,餓不死我,就天天在家裡陪伴雯雯,至於朋友給我介紹女人,都被我拒絕了,我擔心她們不能好好對待雯雯。”
“前年、前年的時候,雯雯在家裡玩拼圖,突然間冒出來一句‘爸爸,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學鋼琴?’我當時就愣住了,這話是她得病前經常說的,我覺得那會兒她才六歲又學不好,想等上了學再說。可是現在……可是現在早就過了年齡……她還記得,她要學鋼琴,而我這個當爸爸的,卻只知道天天看著她發愁,什麼事都沒做。”
“孩子病了十年,卻還記著這個當年的心願。為了雯雯能彈鋼琴,我這當爹的就算被人罵成混蛋,也他媽的值了啊!”
吳書振咬著牙說道:“所以我立刻就給雯雯找來了鋼琴教師,才不管鄰居怎麼想,我覺得我家雯雯彈的琴簡直太好聽了!我天天聽,也都聽不膩……”
昊學默然,沒想到那些煩人的噪音背後,還有這樣令人嘆息的故事。
“雯雯生病,是因為發燒還是因為摔那一下?”
要求教胡青牛,總得知道病因,而且這病拖了十年之久,昊學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治癒的可能。
吳書振又是一愣,卻當然不會忘記那些求醫的日子裡,無數業內名醫作出的診斷結果。
“外傷導致腦出血,腦部腦脊液迴圈受影響,又因為延誤了治療,最終發展成腦組織水腫,發生佔位性病變,俗稱腦積水。”
哦!
昊學想了想,他這醫學院出身的唯一價值,就是把這些西醫透過儀器得到的診斷,轉化成胡青牛可以理解的中醫論斷,然後請這位醫仙指點治療方案。
“我想要打個電話。”昊學突然說道。
“昊先生請便。”
吳書振不明白這兩人今天到底為何而來,還問詢起了女兒的病情,正題還沒摸清楚他又要打電話,更是透著一股詭異。
只有王曉燕隱隱記得,當時昊學治療自己爸爸急性腦溢血之前,也是打出去一個電話……
蝴蝶谷,胡青牛,鬱悶中……
昊學看到這樣一條狀態資訊,倒是有些意外。這二位終於沒有繼續床咚了啊,這會兒愁什麼呢?
莫非是胡青牛同志天天床咚,把自己玩壞了,咚不起來了?
“胡先生,啥事兒犯愁呢?”
給胡青牛打電話算是最頻繁的,沒辦法誰讓身邊遇到的病人一個接一個呢。
“唉……不提也罷!”
胡青牛也習慣了這位隨時冒出來的高人,卻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令昊學更加好奇。
先問了關於雯雯的病情,胡青牛一聽已經病了十年,有些犯難,最終治療方案還是要著落在以氣御針上,必須以真氣貫注金針,將病人腦中早已沉積的淤血化開,才有徹底治癒的可能。
昊學心中沮喪,不過既然房子已經搞定,接下來修煉九陰真經,就可以嘗試這個以氣御針了。
好在雯雯這病雖然棘手卻並不是急症,再拖個一年半載也沒什麼問題。
“說說你吧,最近和王難姑怎麼樣?”
胡青牛心想這位自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