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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區一個不懂商業的年輕人,怎麼可能左右對方的決定。

或許當初訂下婚約時,父母本來就是希望他能成為自家事業的助力,但他確實不知道該怎麼做;宣和並不想幹涉蔣寧昭,也不想讓自己成為在對方眼中只顧及利益的人,但他的雙親卻從未顧及他的立場與顧慮。

「……你發什麼呆。」

「沒什麼。」宣和回過神,笑了一下。他拿起湯匙,喝了口湯,說道:「今天的湯味道不錯,你也多喝一些。」他說著看了眼對方几乎沒動過多少的湯碗。

蔣寧昭沒有反駁,也不怎麼高興,只是又喝了幾口湯,便放下湯匙。

宣和才想說些什麼的同時,蔣寧昭已經道:「今天早上,你做了什麼夢。」

他一愣,一時之間拿捏不清該不該說真話,但在瞧見對方沒有情緒的臉以後,他終究一嘆,說道:「只是個惡夢,你不用太擔心。」

「這不是你第一次作惡夢。」蔣寧昭似乎有些不悅,「也不是我第一次被你吵醒。」

宣和愕然,連忙問道:「我之前也像今天早上這樣吵醒你?」

蔣寧昭安靜地凝視他,用預設代替回答。

宣和得到肯定的答案,一時之間只覺得萬分的窘迫與愧疚;那樣失態地在睡夢中大吵大叫,甚至驚醒枕邊的男人,卻遲鈍地直到今天才知道這件事情,可想而知,他原本給蔣寧昭造成了多大的困擾。

「對不起……」宣和小聲道。

蔣寧昭煩躁地往椅背靠,挪開眼神,半是負氣地道:「我沒有要你道歉。」

「……可是,真的沒什麼好說的。」宣和慢慢道,「其實你應該也知道,我十幾年前被綁架過,我夢到的是那時候發生的事情。」他越說心情越是沉重,臉色也黯淡下來,當然他自己並沒有察覺。

蔣寧昭臉色平淡,問道:「你還記得那時候發生的事?」

「嗯。」宣和放下餐具,喃喃道:「我記得他們是怎麼打我的,那段時間的飢餓與口渴,還有後來發生的事情……」

「你的父母沒有付贖金。」蔣寧昭直接得近乎冷酷。

宣和苦笑了下,歪了歪頭:「就是這樣……基於他們自己的考量,他們甚至還報了警。」

蔣寧昭這會沒有再接話,宣和卻咯咯笑了起來,說道:「這些事情,你也都知道吧。聽說在當時,這整件事淪為一個人盡皆知的笑話,但我父母卻安然以對。他們以為我受到驚嚇,什麼都不記得了……其實,我什麼都記得。」

他長長呼了口氣,低聲道:「事情就是這樣,我夢到的,是那時候發生的事情。」

蔣寧昭望著他,焦躁道:「別笑了,真難看。」

宣和聞言,倒是真的笑不出來了,只能勉強用乾澀的嗓音說道:「嗯,我也這麼覺得。」

用過晚餐,蔣寧昭對他道:「跟我到書房。」

宣和雖有些不解,但仍然壓下疑惑的情緒,跟在對方身後上樓,然後走進書房。這間書房平常大多是蔣寧昭在使用,雖然也有準備宣和的書桌與電腦,但他往往都是在房間或者收藏室內讀書,因此這間書房對他而言反而有些陌生。

兩人坐下以後,蔣寧昭開口道:「你應該也知道了,那件案子給了另一家外地的公司。」

宣和想對方多半知道他今天回過家裡一趟,所以才這般直言,於是也誠實地道:「他們叫我回去一趟,也說了這件事情。」

蔣寧昭似乎有些焦躁、疲倦,又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繼續道:「先前我已經說過,這個案子並不是我能獨自決斷的;這樣的結果,你也該有心理準備。」

宣和應了一聲,卻有些茫然,直覺告訴他蔣寧昭要說的不是這件事。

「……對不起。」蔣寧昭淡淡道。

宣和一時驚愕,復而開始不知所措;他花了好一會才消化對方表達的意思,因此更加驚訝。誠然,蔣寧昭在外人面前不太會表現出壞脾氣,但也不至於多麼禮貌,最多就是面子上勉強過得去;這樣的一個人,現在居然在向他道歉,簡直難以置信。

……或許明天早上太陽會從西邊出來……他呆呆地想著。

在短暫的思緒混亂過後,宣和終於清醒過來,不確定地道:「為什麼突然這麼說?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這點我很清楚,那件案子是由董事會決策的,不是嗎?」

「我不是因為那件事道歉。」蔣寧昭不耐煩道,臉上忽然露出了幾乎可以稱作無措的神色,但這樣的神情倏忽即逝,立刻又換成了混雜著惱怒矛盾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