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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免資金流向不明或者被私人侵用。

他去問了蔣寧昭,男人不耐地道:「他收了你父母為你哥哥付的贖金,就該賠償你的部份,你又不缺這點錢,讓他捐出去就當是積陰德。」

宣和對做善事沒什麼概念,但想到這筆金錢可以幫助到的人,還是隱約有些高興。更高興的,是蔣寧昭並沒有實際去傷害那個人;在他眼中,那些綁匪極其卑劣,蔣寧昭的手段不必與他們如出一轍。

日子就這樣過去,在幾周後,蔣寧昭趁著週末,帶著宣和開車到外地。

宣和本來以為這是一次短暫的旅行,心中也有些期待,但到了當地,才發現那是一個純樸得近乎鄉村的小鎮,周遭除了山就是田,還有數都數不完的樹木,儘管是難得的自然景觀,但說實話,景緻實在稱不上好看。

找了一家小旅館,他跟在蔣寧昭身後,兩人進了房間,放下行李。這時蔣寧昭說道:「我們出去吃午餐。」

他應了聲,原本覺得沉悶的心裡有些興奮起來,既然蔣寧昭特意說出口,那麼大概在小鎮裡有什麼不世出的美食在等待著他們。

宣和跟在對方身邊,一時興起,伸手牽住了對方,蔣寧昭連頭也不回,但宣和卻發現對方的手有點涼,過了一會,才遲鈍地意識到男人的緊張,不由得把對方的手握得更緊。

但直到來到一家餐館,兩人坐下,點了餐,吃完食物,宣和都沒發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就連食物味道也都只是普通。

他望著蔣寧昭,對方瞥他一眼,示意他往櫃檯看。正有一個男人坐在那裡,偶爾為客人結帳,大多數時候都在做別的事,例如看雜誌。

宣和瞧了又瞧,還是沒瞧出什麼不對勁,這時男人忽然站了起來,動作不太自然地走向廚房,腳步有些怪異,看得出其中一隻腳是微微跛著的。

蔣寧昭忽然道:「那是十幾年前留下的傷,他掉下山崖的時候受的……那裡不太高,他只斷了幾根骨頭,不過送醫太晚,跛腳也是當時留下來的後遺症。」

宣和微怔,忽然意識到什麼,瞪大了雙眼,盯著那人的背影,小聲道:「你說……這個人,就是當年被我……」他說到一半,終於把那個人跟十幾年前的青年形象重合,有些急促地道:「你已經查到了,你本來就是要讓我來看,看他還活著……」

蔣寧昭只是望著他,並不說話。

過了一會,宣和小聲地笑了起來,卻帶著些許鼻音,眼眶也有些紅。他說:「真是太好了……」

蔣寧昭起身,把兩張鈔票留在桌上,拉著宣和離開。兩人走在小鎮的路上,彼此都沉默著,宣和的眼眶微微紅著,面板又是蒼白的,看起來像兔子一般可愛,蔣寧昭偷偷瞧了許久,只覺得捨不得移開視線,當然宣和並不知道這件事。

兩人回到旅館房間,宣和有些不滿地問:「你怎麼不先告訴我。」

「我以為你知道。」蔣寧昭沒有動搖。

「你就是沒有告訴我……」宣和幾乎有些無賴地道,也有些像撒嬌,然而下一瞬間,他的聲音就軟了下來,幾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謝謝你帶我過來這裡。我很開心。」

蔣寧昭不為所動,只道:「我不需要口頭上的道謝,空泛又不切實際。」

「那……」宣和絞盡腦汁,終於道:「聽說遠一點的地方有溫泉,晚上我陪你一起去泡溫泉……」

蔣寧昭不置可否,但隨即就去查詢前往溫泉旅館的路線。當天晚上,兩人在溫泉裡泡了許久,也相互挑逗了一番,直到回到旅館房間,才發現一個大問題──房間的牆壁太薄了,隔音效果極差,隔壁房間說話稍稍大聲一點都能傳過來。

面對宣和懇求又夾雜著歉疚的眼神,蔣寧昭的臉黑了又黑,最後惱怒道:「……睡覺!」

差強人意的婚姻 十六

十六、

那天晚上,在無論如何都稱不上舒適的旅館房間內,宣和躺在蔣寧昭的身邊,竟然夜不成眠;在黑暗的房間內,他就著窗外微弱的路燈燈光瞧著天花板。

他想起白天在餐館裡看到的跛腳男子,想起那個人十幾年前的模樣,原本那種深刻入骨的愧疚感卻奇異地消失了;事實上他從未後悔過當年這麼做,要是不這麼做,只怕他自己就會被棄屍在荒郊野外,但他並不是真心如此,而是源於不得已的情況,現在得知那個人還活著,只是跛了一隻腳,他已經安心了。

而蔣寧昭一開始什麼都不說,就這樣把他帶過來,除了驚愕與安心以外,宣和居然不知道該怎麼界定自己心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