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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在陽臺上。」他臉上露出一個歉然的笑容,接著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我沒有擔心。」男人一貫的嘴硬。

「嗯,我知道。」宣和說著站起身,臉上有著淡淡的疲憊,「我想休息一下,可以嗎?」

蔣寧昭不置可否,但仍然把他帶到一間房間內,說:「這是我以前住的房間,你休息一下,我等會再回來找你。」

宣和順從地應聲,目送對方離去,隨即脫下鞋子,躺到床上,用棉被遮住自己。不知道是因為疲累或者香檳的緣故,宣和覺得有些昏昏欲睡,卻也沒有特別抵抗睡意,不一會就真的睡著了,恍惚中,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場景是在一棟早已廢棄等待拆遷的大樓裡面,他躺在地上,即便穿著衣服也依然感覺得到水泥地的冰冷堅硬。手腳都因為長時間的捆綁而紅腫淤青,甚至麻木得失去知覺,但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

宣和又冷又餓,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作夢,不由得對著上了幾道鎖的門大叫,叫到最後,連發出聲音的力氣都沒有了,於是他小聲哭了起來,從間歇地抽泣到嚎啕大哭,但沒有任何人理會他,那扇唯一的門也緊閉著。

他只覺得腹中傳來一陣灼熱劇烈的痛感,幾乎可以感覺到胃開始痙攣疼痛的過程,但他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樣的困境,他還太小。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扇門終於被開啟了,一個相貌兇狠的男人走了進來,對著他不由分說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邊揍他邊罵道:「操!你哭什麼,給你爸媽哭喪嗎!」

宣和閉上嘴,身上疼得實在受不了,但他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只能死死咬著唇,咬得唇瓣都流出了血絲他自己都沒發現。

就在他覺得自己要被生生打死時,夢境也結束了。耳邊傳來了熟悉的、帶著一絲煩躁的嗓音:「你到底怎麼了!」

宣和慢慢睜開眼,眼前還是一片模糊,日光燈異常刺眼。身旁的蔣寧昭似乎還在說些什麼,但他完全沒聽進耳裡,他眨了眨眼,花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正躺在蔣寧昭的房間裡休息,方才經歷的那些情景不過是夢魘而已。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似乎是因為被忽視了太久,男人的語氣也暴躁起來。

他轉過頭,望向蔣寧昭,卻瞧見對方略微呆愣的神情。

有什麼東西灼熱溫潤地從臉頰上逐一滑落,墜在棉被上,印出一朵朵微小的溼漬。宣和抬手摸了摸,卻摸到了整手的淚水。他到這時才察覺自己竟然哭了。蔣寧昭拿了手帕替他擦臉,力道有些過重,宣和臉上微微有些刺痛,但卻又覺得安心。

「謝謝。」他說。

「你哭什麼。」蔣寧昭執意追問,臉色也有些沉重。

「只是做了惡夢而已。」宣和勾起唇角,又露出了往常那種安撫的笑容。

「做惡夢就哭成這樣,你簡直脆弱得不堪一擊。」蔣寧昭冷冷道,隨手把另一條乾淨的手帕扔過來,又說:「你去洗臉,我叫人拿冰袋過來。」

「咦?」宣和迷惑地抬起眼。

男人恨鐵不成鋼地瞪他一眼:「你以為自己哭得眼睛紅腫的樣子很好看?這樣出去只是在丟蔣家的臉。」

「啊,我知道了。」宣和愣愣回答,依言起身,到浴室裡洗了臉。

站在洗手檯前,望著鏡子裡的自己,他不由得苦笑起來。他原以為自己早已忘記那些事情,卻沒想過這只是自欺欺人而已。那個時候留下來的夢魘,至今還殘存在他的記憶之中,無論如何都無法消去。

鏡子裡的青年雙目紅腫,眼角溼潤,臉頰蒼白得沒有血色。宣和只瞧了一下,便挪開視線,又洗了幾次臉,才走出浴室。

外頭蔣寧昭坐在沙發上,見他出來,只平靜道:「過來。」

宣和聽話地走過去,在對方身邊坐下,才想把男人手中用毛巾裹著的冰袋接過來時,對方已經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扯,宣和毫無防備地倒在對方腿上,才想掙扎著起身,就聽見蔣寧昭不耐煩的聲音:「別亂動。」

他呆呆地任由對方把他的頭挪到大腿上,用冰袋敷在他眼睛上。但實際上,相較於冰袋冰冷的刺激,身下男人肢體的溫度更叫他手足無措。

……這就是傳說中的膝枕嗎?

可是他現在枕著的,並不是美少女雪白的柔軟大腿,而是結實的男人大腿。況且在這種時候,除了被溫柔的撫摸臉頰頭髮以外,一定要有的專案果然還是挖耳朵,用細長的棉花棒伸進耳朵內小心勾弄,那種酥癢的感覺,再加上柔軟手指撫摸的觸感……